妃的补贴。
嘉妃笑容这才一敛,自己伸手就拿了橘子当场剥开:“自然本宫要吃。若是连一个橘子,都要本宫这做额娘的从嘴里省出来给他,那他也不必争了,横竖认了自己是个不得宠的庶子罢了。”
紫云唬的不敢说话。
她就知道,娘娘再怎么面上带笑,心里还是极生气的。
而高静姝并不知道两妃对这次分橘子这么大意见,她是按照鲥鱼的先例来分的。
不过若是知道,她就会更高兴——两妃不痛快,她可就痛快了。
上回朱答应的事情,高静姝就认定是两人在后头推波助澜,甚至还有罪魁祸首,一直还没找着报仇的机会呢。
其实高静姝一直坚决做贵妃,还有个想法:她看出皇上的心意来了,要是自己一直压在贵妃位上,那么纯妃和嘉妃,除非立了打动皇上的大功,否则这辈子就蹲在妃位上吧!
用她自己一个贵妃位,压住两个讨厌的同事,她觉得买卖很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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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临近小年家宴,高静姝正在选衣裳,外面又报蒋礼财来了。
高静姝:……
好在这回他是来送礼的。
蒋礼财亲自捧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件旗装。彩锦明丽,晔晔如虹彩散,宝光绚烂。上头又用细碎晶亮的米珠织就百花图样,在光下一映,折射出水晶一样的光泽。
高静姝一见就知道:嗯,绝对是件皇上会喜欢的衣服,穿上可以亮瞎人眼。
“回禀娘娘,这是奴才私下里的孝敬。打从去年内务府猪油蒙了心,分蜜柑的时候竟然怠慢了娘娘,奴才就深悔。兼之上回分鲥鱼之事,娘娘可是救了奴才的命,又有这一月来,皇上将内务府诸事交给娘娘,奴才才有了主心骨。看到贵妃娘娘,奴才就如同那黑暗中见了火光似的……”
高静姝叫他rou麻的浑身发抖。
“这件霓虹锦,是江南那边的皇商今年新织出来的,进宫的就这么一件,奴才就让人收的干干净净,又命绣房老嬷嬷裁了衣裳给娘娘,娘娘若是不嫌弃,留着赏人吧。”
并不是蒋礼财大胆,竟然敢截下唯一一件霓虹锦。
而是凡各地要上贡入内宫的贡品,可不是一拍脑袋就能送上来的。总要先送样品给内务府缎库,让几位经验丰富的老师傅研究一下,这缎子够品,也不会有什么忌讳,明年才能安排上贡。
所以宫中一应虽然是最顶尖的,但却绝不是最时兴的。
这霓虹锦这样好看,想来此时在江南已经流传开来,可宫里还得明年才能大量见到呢。
而送到内务府的样品,自然是顶尖的一件,内务府看过也不会再把这珍贵的缎子退还回去,就进了蒋礼财的腰包,让他拿来讨好贵妃了。
柯姑姑久在宫闱,自然是经过见过的,此时也点头:“真是好看,皇上必会喜欢的。”
心中又想着:倒是先帝爷不太会喜欢这种花样,他喜欢淡雅娟秀路线。当时妃嫔们都不流行在身上堆砌大量的花纹,多半是在袖口下摆绣一些疏落Jing致的花样,走飘飘欲仙的路线。
当今的后宫却是截然不同,尽是瑶池名种,争妍斗艳。
可见江南织造已经逐渐摸清了当今的喜好,这几年的贡缎花样清新的可是越来越少了。
高静姝摸了摸霓虹锦,难得触手也觉得温柔,不似有的锦缎花纹好看,却有些硬挺。
“蒋总管费心了。”
见贵妃喜欢,蒋礼财就放下好大的心。
又再次献上新的消息。
“娘娘跟奴才提起在晚宴上多加几色表演,皇上极为喜欢,说原本看一晚上歌舞也无趣。既如此就将说书的女先儿,杂耍百戏,并几折短的热闹戏文都预备起来,新年宴上也好丰丰富富的。”
“又如娘娘所说,预备下几样玉如意翡翠镯之类的彩头,请太后、皇上和皇后亲手抽取名签儿,赏给有福气被几位主子抽中的小主们。”
“皇上说了,贵妃娘娘好心思,年节下正该这样吉利热闹才是。连奴才去回太后,太后娘娘都说好呢。”
高静姝笑眯眯:是啊,谁不喜欢抽奖呢。
反正太后皇上都是大财主,散散银子图个吉利,他们才高兴。
蒋礼财又变戏法一样“刷”的掏出了一个表面是红色缎子的折子。
“贵妃娘娘,这是咱们内务府想的上元节的热闹,请您过目。”
高静姝看了看,不由也觉得眼前一亮。
“这样的热闹,要是筹划好了,不发生争端混乱,皇上肯定会高兴的。”
蒋礼财这才面露喜色,准备去面圣。
内务府想出来的法子是按照皇城外头的上元佳节来办:在几条阔朗的主宫道上设灯棚搭简易商铺,营造繁盛街衢的氛围,再备上宝马香车,请皇上太后不用出宫,就能观赏这太平盛世岁华之丽。
所有商户都由宫人扮演,太监宫女在宫里煎熬,多半都有所长,手工灵巧,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