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护着贵妃,难道还有人敢做什么?”
皇后几乎也想冷笑:皇上难道以为自己的后宫真的是风平浪静吗?
天下间男人就是这般自信,皇上也不例外。他们自己为了挣一个皇帝命,父子、兄弟、妻女都能不顾,血rou模糊的残忍。可转头来就相信后宫里头共同分一个男人的女子们能安分守己,不生野心,守着规矩好好相处。
真是……
皇后低下了头,声音一如既往轻柔和缓:“皇上说的是,臣妾不过白担心罢了。也是为着自己身子沉了,恐一时照应不到贵妃,再有朱氏那种丧心病狂攀诬贵妃的事儿,难免叫贵妃受委屈。”
皇上呷了一口茶,这才蹙眉道:“也罢。”
接下来几日,皇上一直没翻牌子,直到贵妃都三日斋戒完,进去陪太后,皇上才恢复了翻牌子,出乎意料的,皇上翻了娴妃的牌子,之后更是婉贵人。
娴妃也罢了,婉贵人可是一年没有侍寝了。
六宫妃嫔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贵妃已经陪着太后礼佛完毕又出来了。
可接下来皇上也没有翻贵妃的牌子,似乎忘了还有个敬事房一样,连着十天没翻牌子。
这样的事儿可从未有过,除了前朝有大事,皇上忙的分不开身,不然从未这么久不翻牌子。
可只看皇上常日往后宫溜达看皇后看贵妃,又去阿哥所骂儿子们,就知道前朝根本没有什么事儿。
那就是不肯翻牌子。
别说六宫妃嫔惶恐了,连高静姝都有点犯嘀咕,不会自己在佛前许愿真的灵了吧。
皇上难道真的不行了?
不过很快她就抛开了这个无厘头的想法,谁知道皇上的心思是什么呢?不翻牌子正好。
反正她这六天素吃下来,还觉得神清气爽。
而且太后对她的态度也好了些,这次甚至给她准备了一个鸭绒的厚垫子让她跪经。
满宫里,也就是高静姝最不受皇上不翻牌子的影响,日子优哉游哉不得了。
还跟两位公主一起商量着打新样子的钗环:和敬公主见过贵妃宫中叉水果的一套小银叉子,上头雕的是各色水果,于是也要做一套这样的首饰,除了宫里常用的石榴葡萄这样的花样,各色果子都准备来一个。
和婉公主见了高静姝倒有些不好意思。
在木兰围场她就听说高家跟自家阿玛和亲王的一点不快,最后是以他阿玛千里追踪,跟到码头上把贵妃的弟弟撞个大马趴,让人家磕破头哭着去上任为结局的。
于是再见贵妃就略微赧然解释了两句。
高静姝先是有些错愕,后来才想明白。
清朝的公主都叫和亲这把利剑悬在头上,多是软弱温柔的性子,想着多结善缘,以后远离故土,也能有人在京城给自己说句话。所以总不肯与人争执。一个公主还要为了这些事特意给贵妃细声细气的赔一句不是。
看着真是怪令人心酸的。
高静姝对和敬这样爽朗的姑娘很放松,但对和婉这种温柔静默又带点敏感的小姑娘,简直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口,只能也细声细语地笑道这有什么,是自己弟弟先顶撞了和亲王在先,再不用和婉将此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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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仍在礼佛中的太后长叹:唉,皇上的性子是越发独断了,连自己稍微强硬一点,且这份强硬还只是干涉后宫中事,皇上都要反应这么激烈冷漠。
听说在前朝,鄂尔泰病重难起,大概要不好,连朝都上不了。而张廷玉一党却屡屡遭到皇上训斥,过得比鄂尔泰在的时候还惨,如同霜打了的茄子。
太后望着佛像。
是啊,那不仅是她的儿子,还是天子。
或许自己该更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做个含饴弄孙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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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太后娘娘再次拒绝自己的圣寿,去跟佛祖度日后,高静姝也清闲了下来。
圣寿的主角都不在了,也不必再办,仍旧只命内务府封了东西送去就是。
各位嫔妃的礼也只许在十一月二十五日送到太后宫里,然后在门口磕头即可。这回大家备的礼都是大同小异,全都是礼佛的玩意。不过不敢送什么观音像菩萨像之类的佛物,这种东西得太后亲自命大师去请。
没了太后寿辰这件大事,宫里十一月份的日子就骤然轻松下来。
宫中每年的十一月初一,开始烧暖炕,设围炉,甚至还有个开炉节。
于是高静姝就开始猫冬的日子,钟粹宫下头有地龙,加上炭火与暖炕,实在与春日无异。
因恐干燥,屋内便常年供着清水,若是暖房有花贡上来,就掐几朵飘在清水上。
这日内务府送来海南新进贡的酸木瓜。
蒋礼财亲自来送的:“娘娘,这个可吃不得,就是供着闻这种果香的。”生怕贵妃不晓得,拿来一吃觉得又涩又苦,拆了他的内务府大门。
高静姝也觉得这果子味道微酸清新,跟别的都不同,就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