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半年没有被翻过牌子了,比如婉贵人、仪贵人。
当然还有更惨的,是每回出行都没被带上的那些,整整半年都没见过皇上。
另有,五月大选的新人,时运不济,到现在还一个被翻牌子的都没有。
于是听了这合宫宴饮的消息,无不欢欣鼓舞,意图打扮的出众些,让皇上看到自己。
主要是皇后娘娘有孕,每个月空出来好几日侍寝的时候呢,妃嫔们已经虎视眈眈要分这块肥rou了。
没办法,后宫只有皇上一个。
不是她们目光短浅,没有把蛋糕做大这个理念,只是这块蛋糕没法做大再分,只能尽量抢有限的蛋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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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穿什么都是最好看的!”紫藤像是看幼崽的老母亲一样,总是目光含泪看着贵妃,发出真心实意的赞美。
对着镜子,高静姝再次拜服于贵妃这张脸。
感恩高家的基因。
柯姑姑进门来回事儿,见到床上榻上椅子上都是衣裳,桌上更是开了几个匣子的头面,宝光映烁,不由先笑道:“这回宴席娘娘怎么如此上心?”
这都挑了半个时辰的衣裙了吧。
高静姝笑眯眯:“这回皇后娘娘要安胎,不能出席。太后娘娘也说了要为皇后娘娘的龙胎茹素祈福,也不到。”
要是太后这尊大佛在,高静姝就会很注意跟皇后的颜色不要犯冲,能不穿金黄色吉服就不穿。可今日太后皇后都不在,她就要做席上最亮的崽儿,将纯妃等人都比下去才行。而且她穿了十来天的麻袋衣,实在是够够的。
柯姑姑摇头:贵妃娘娘还是这么个脾气。
“姑姑有事儿吗?”
柯姑姑微笑:“不是要紧事。不过是高常在又来请安了。”
就听贵妃道:“哦,那确实不要紧。”
自打高静姝从养心殿回到钟粹宫,这位堂妹就日日过来请安——无奈前几日正处在封宫的时候,高常在就被娴妃抓了‘特殊时期乱跑’的典型禁足五日,抄了五十遍宫规。
娴妃出手还是狠的。
宫规本有四千多字,先帝爷在位时,极大丰富和完善了一番,变成了一万字。
当今也不逞多让,登基九年,又给宫规添了五千多字。
五天让她抄五十遍,高常在除了必要的睡觉吃饭,都在抄写。
主要是在宫里,也找不到写字好的宫女代她抄写。而娴妃的脾气,若是抄不完,那可就不只是抄宫规的问题了,只怕要让她体验一把犯了宫规的感觉。
随着高欣的抄写任务完成,合宫终于解禁。
但皇后娘娘还住在养心殿偏殿安胎,太后这些日子也熬得狠了,不让妃嫔每日来请安打扰自己,只让五日一来。
所以后宫妃嫔难得放起了假,都可以偷偷睡个懒觉。
然而高常在却每天风雨不改来给贵妃请安。
木槿对贵妃分析过她的行为:高常在这是使出了‘缠’字诀,因娘娘之前心软经不住人恳求的名声在外。所以她想着用诚意和卑微来感化娘娘。今年新人都没有侍寝,她只要侍寝就是头一位。况且娘娘再不想理会她,在旁人眼里,她还是您的堂妹,是高氏一族族长之女,多少就会高看她一样。
高静姝摊手:“可我现在心可硬啦。”
木槿微笑:“那她此举也有用处:娘娘这回侍奉皇上是有大功的。太后都亲口褒奖过您侍疾周到,更体贴皇后有孕。可见此时娘娘是圣眷正隆。她日日走了来向娘娘请安,落在太后皇上眼里,对她说不得会多一分好感,不然,就算多一丝印象也是好的。娘娘信不信,合宫宴饮上,她定会请一位妃嫔出面,替她说起对您的恭敬。”
高静姝点头。
木槿继续道:“此乃阳谋,光明正大的奉承您。若是换一个人此路倒是不通,毕竟中宫皇后在,她如此表态要跟定贵妃是不好的,可她偏是您正经堂妹,此举也算是合理。”
“皇上正是心疼您的时候。”木槿指了指屋子里:“明明娘娘的屋子也算是神仙也住得下了,皇上昨日来却还是挑了一堆的不是,连帽架上的铜扣多了个青色的点皇上都瞧见了。这不亲自画了图纸,命唐英大人给您烧制一个官瓷的帽架。”
“这样的时候,皇上看着对您一心奉承的人,自然是高兴的。”
看高常在这毅力,除非被打断了腿,否则肯定是天天要走来请安的。
高静姝又不能直接打断高常在的腿——要是贵妃真发了大脾气,打断她的腿,只怕高常在更高兴了,更有理由被皇上认识了呢!而且皇上为了安抚她,抹平贵妃的错,估计还要格外宠幸她。
所以高静姝就继续对她视而不见。
任由高常在拿她当关底**oss一样,每日刷一刷。
她既然愿意每天在钟粹宫院落中站半个时辰,那就站吧。
然而今日柯姑姑还继续回明:“高常在今日除了请安,还有一事——她说自己入宫后囊中羞涩,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