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时候贵妃能替他解颐,哀家也就不计较了。”
不然今日家宴上,除了帝后就是阿哥公主,这贵妃夹在里头是唯一的妾妃,其实是不太合规矩的。
太后若是计较这事儿就过不去,更别提还让贵妃一起入座。要换了太后不高兴的时候,肯定会让贵妃从头到尾捧盏伺候,皇上只怕也不能回护。
孟姑姑又道:“难得皇后娘娘也对贵妃宽和。”
太后一笑:任凭什么皇后,最喜欢的高位嫔妃,都是既没有儿子又没有脑子的,所以高氏完美符合皇后的要求。
能把六宫这群魔乱舞各怀鬼胎的妃嫔整治的服服帖帖,但却无人敢说皇后严苛,甚至皇后还素来有个宽厚仁慈的贤名,足见富察氏是个极为聪慧的人,对后宫局势洞若观火。
甚至还不止聪慧,还有本事。
毕竟看得清不代表做得到,正如前头朝臣,谁都知道考上状元有官儿做,看的明白考不上有什么用。
皇后无疑是又聪明又有本事,看得明白还游刃有余的能做到。
高贵妃的段位跟皇后比,根本不是个儿。
太后就嗤笑了一声:“哀家若是皇后,也喜欢高氏这样的贵妃。”
孟姑姑不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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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太后这里高兴痛快的过了一夜,后宫里许多人可过不去了。
尤其是只收到两条鲥鱼的纯妃和嘉妃。
脑海里同时升起一个问题:她娴妃凭什么!
娴妃正抱着一只雪白的西洋哈巴狗:“两条鲜鱼今晚就做了吃,另外两条,你拿了银子去找大膳房的李师傅,让他给做成糟鲥鱼——一定得是李师傅,我只喜欢他糟的鱼,别人的味儿都不对。”
宫女忘琴就笑道:“如今娘娘跟大膳房要东西,哪里还要银子开路啊。奴婢去了一说,李师傅保管立刻扔下旁的活儿给咱们翊坤宫做。”
主子们舌头都灵,谁不知道李师傅的糟鱼是一手绝活,但也不是谁都能用上李师傅的。
几个月前,娴妃宫里还得拿银子砸呢,现在却得大膳房上赶着奉承了。
局势翻转便是如此。
另一个宫女空书却担忧道:“皇后娘娘此举,这是让娘娘彻底将纯妃嘉妃得罪了。咱们入宫九年来,可没跟旁人发生什么大的龃龉,以往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娴妃抱着哈巴狗继续看大选的流程,力求筛出每一处可能出问题的漏洞,闻言就道:“空书,你知道为什么井水不犯河水吗?因为河水奔流,瞧不上偏居一角的井水。懒得犯井水而已。”
她眉眼间是傲然的坚毅:“要这样的平静有什么意思!”
仅剩一个的贵妃之位,在三妃面前放着,可纯妃嘉妃竟然视她如无,两人自己争抢起来。后来纯妃生子,更是连嘉妃也不放在眼里,直奔高贵妃就去了。
她们不来为难自己,娴妃并不会高兴——这又不是跟她关系好,而是根本就是不拿她当对手,看不起人。
可今日后,不会了。
她明白,这也是皇后捧她出来的代价。
可后宫这个角斗场,从没有人能真的置身事外清白如莲,她这些年不过是在等待入场的最好机会。
娴妃继续检阅着大选条目:只要她入了场,她就绝不会认输。
见空书出去后,忘琴却低声道:“娘娘也不能只靠着皇后,到底还要有个孩子才成。”
她知道自己主子性子难改,实在跟皇上格格不入。
就算不求盛宠如贵妃,也该多争取些侍寝的机会,有个孩子才有底气啊。
娴妃的手顿了顿。
她自幼受的教育是做当家主母的体系,自身性子又刚硬,所以做了妾妃,在皇上跟前娇滴滴得宠的路子她实在是走不通,也不肯走。
可孩子……是啊,她学了那么多相夫教子的本事,总要有个自己的孩子才是。
她一定不会把孩子教成三阿哥这个样儿。
虽然皇上将儿子们集体管教起来,但母亲对儿子的影响力仍然是很大的,除了每旬请安外,nai娘多半是亲额娘安排的人。
所以潜移默化,阿哥们自然会沾上生母的脾气。
纯妃若不是觉得自己是妃位第一人,三阿哥怎么会张狂到在阿哥所就敢抢弟弟的东西,抢了来还非要踩坏,明摆着欺负人。
这才逼的愉嫔没法子,一头投靠了贵妃。
听说现在阿哥所也平静了,阿哥们一起玩也兄友弟恭起来,奴才们也不敢拉偏架了。
下人们可以拜高踩低,那是奴才,可一个阿哥居然也欺软怕硬,娴妃很看不上。
若是自有了儿子,定不会这般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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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高静姝也立刻分出两条鱼要做糟鱼吃。
她对新鲜鲥鱼没有太大感触:前世鲥鱼不算多么稀罕,鲜鱼今日在皇上的小宴上吃了一条也罢了,不怎么想着。
倒是让自己小厨房当夜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