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觉得皇后为人极好,能体谅旁人的苦楚。
况且这次一并被接来的平常在,又是个安静和气的性子,多了她,每日还有个一同去请安的人,高静姝对此没什么意见。
可后宫多得是不乐意的人。
嘉妃大概以为在这件事情上能跟高静姝同仇敌忾,还特意跟她抱怨过一回:“皇上渴盼嫡子,每逢初一十五一定都会去皇后宫中——皇后娘娘倒是碍不着自己,所以拿咱们做起大方来。如今圆明园的妃嫔也不算少,大家一月也见不到几次皇上,偏又接了这些人来……”
高静姝听得烦:“哦,那本宫去向皇上说说嘉妃的意思?”
嘉妃戛然而止,心道贵妃这是得了失心疯吗,怎么连她原本最关注的皇宠也不在意起来。
从前她用皇宠背后蹿腾贵妃去跟皇后闹,几乎是百试百灵,难道现在贵妃真的长了脑子?
高静姝讨厌嘉妃拿自己当枪用的样子。
而且嘉妃明显用的漫不经心,都不肯好好用心骗她,真是拿人当傻子看。
再想想纯妃也要过来,高静姝就摇着头踱步走开,留下还在调整自己心态的嘉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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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四日。
昨夜到达圆明园的纯妃,第二天早早就来给皇后请安。
在高静姝想象中,终于做完月子杀回后宫的纯妃大概要寻自己报仇。
可与她的想象大相径庭:纯妃表现的格外温柔和顺,因产育而有些丰腴略带微肿的面容上,都是情真意切的笑容,语气也是又亲热又不乏恭敬,态度好的不得了。
“臣妾多谢贵妃娘娘的赏赐,当真是体贴到人心里去了,若没有娘娘的大度,臣妾那里少了牛ru用,只怕真要难熬了。”
好似钟粹宫一日日送去的牛ru真是及时雨,是贵妃真心帮衬她,而非故意打她的脸一般。
到底纯妃位份高,嫔位及以下可不敢对着她开腔,仪贵人明显想说点什么又憋回去,憋得脸都红了。
而嫔位之上,高静姝只要不说话,娴妃一贯是不理会这些的,嘉妃也因为刚坑过纯妃,面上反而更要亲热客气,所以众人一派言笑晏晏,亲如姊妹。
不知纯妃的脑子是不是随着诞育阿哥后又回到了自己身上,总之她前些日子的骄纵之气全都不见了,见人就是笑,言谈和气,再没有带刺儿的样子。
对此高静姝的反应是:物反常即为妖,人反常要作耗。
倒不是说她认定纯妃是个多恶毒的人,而是位置决定脑袋,纯妃作为现在妃位第一人,儿子和上进心俱全,一直在瞄准贵妃位置,两人是天然的不对付。
所以任凭纯妃百般放低了身段与她修好,她也只是冷处理,拒绝纯妃的亲近。
她可不想让纯妃动不动来她的住处串个门。
但无论她怎么冷淡,纯妃待她却是一日比一日谦恭亲和。
高静姝被她搞得发毛,忍不住去问皇后。
皇后便道:“她这是从孕有两子的骄傲中醒过神来了。也是为了儿子,要开始爱惜自己的羽毛。”
说完就听见贵妃在下面哼:“爱惜羽毛得是雄鹰,她一个鸡毛掸子有什么可爱惜的。”
皇后:……
上次贵妃说纯妃是黄鼠狼扑鸡毛掸子——空欢喜一场,就差点让她呛到,她就不明白了,贵妃哪里做过打扫的活计呢,怎么会这么执着于鸡毛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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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宫家宴的时候,当着皇上的面,纯妃更是做足了样子,亲自给皇后捧了一回盏,又特意给贵妃斟酒赔礼,说“出了月子臣妾开始整理宫里事务,这才知道那起下人骄纵僭越,竟然敢得罪钟粹宫,臣妾怒极,已然罚过了板子。”更道:“只是到底得罪了娘娘,还请贵妃再发落。”
高静姝都无话可说了:这世上不怕刺头,就怕能狠心将腰弯到尘土里的人。
况且世人都是同情弱者的,纯妃示了十足的弱,连自己的脸面都扔到地上任人踩,实在是做足了姿态。
这会子高静姝要真顺着她的话踩上去,反倒落了下乘。皇上高不高兴不知道,太后肯定是不会喜欢的。
皇上见贵妃没有刻薄纯妃,只是笑眯眯的不搭腔,不由莞尔:也难为她了,不喜欢纯妃自然不肯顺着纯妃的台阶下来。可好歹没有直接掀翻了对方的场面,还知道笑一笑。
于是皇上便道:“贵妃,既如此,你便饮了这一杯吧。”
高静姝仍旧不肯与纯妃接触,听了这话也只将杯子对着皇上敬了敬,饮了一杯果子露。
纯妃颇为尴尬。
高静姝倒是不尴尬:她已经修炼出来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比如纯妃,脸上的窘迫都要化作实质掉下来。
皇上既不忍苛责贵妃小性,又觉得纯妃到底刚生了阿哥是有功的,便自己赞了纯妃一句‘知错能改,温恭柔顺’,全了下纯妃的面子。
纯妃当面谢恩,回宫里自然还是咬牙:皇上这就是提醒她,要一直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