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形似但很是神似的人……
周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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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四这天,农历五月十七,是李若愚的生日。
申城一来的传统是提倡高效率不加班,除非特殊节点,否则一律在七点前腾空大楼。赵聿生作为一把手会走得迟些,起个上梁正的带头作用。
今天却破例了,五点不到就走人,驱车去协和双语接到李若愚,再陪他取蛋糕、买球鞋,末了抵达苏河湾。
全程两个钟头过去,而四点抬头就嚷说要掌勺的赵聿然,饭还没弄齐全。
眼见着死线将至,她全然走投无路地敲开的门,想拉前脚才到家的温童当外援。
“你,做饭不戴围裙?”温童打量赵大小姐的头盔。
“围裙不是很重要,不比脸贵。”
“…….你都买了哪些食材?”将好厨艺太久没处施展,相相很乐意效劳。
“也没有很多啦其实。重头菜就六月黄和松鼠鱼,我儿子欢喜吃这两样。”些微没什么底气的口吻。
温童到地一看,七八样配菜才上锅两样,厨房也是没眼看,不是脏得没眼看,是仿佛厨卫店的样板展台一般,十成新、没生过火。
温童浇熄赵聿然想要并肩作战的士气,“交给我罢!你出去帮忙择下菜,包菜去梗之前可以先在砧板上叩叩,更轻巧些。”
话完不再磨叽,即刻上阵。
赵聿生领李若愚进门的时候,赵聿然三分钟前微信告知他,去楼下生超买饮料了。之所以没要他代劳的原因,她坚持,坚持这种一年一度的仪式感母爱。
所以当听到厨房嗡嗡的油烟訇鸣,赵聿生第一反应是:够马大哈的。
“老赵我能现在吃蛋糕吗?”
“劝你最好不要,不攒着肚子吃你好妈妈的作品,明天,你大约就是她锅里的新作。”赵聿生笑着挤兑完,散卷袖口,单手抄兜地推开厨房门。
地方窄巴,室内烟雾漫到就要潽,也就要将岛台前瘦怯的身影吃进去。
没料着的人右手刹在门把上,下一秒,温童有所感应地回了头,同时心跳一错拍地愣住。
“那个,其实还没好。”思绪像眼下踢踏在玻璃上的雨脚,密且乱。
“我知道。”
“所以……”能不能把门带上?
舌头打结的温童发现某人目光又在摆空城计,看似盯她,实则盯她手里的不粘锅。
她实在紧张的档口,他淡淡冲这处微扬下颌,“鱼,该翻面了。”
温童方才急急回头补救。
一直离神的视线,也从他胸口蓝底灰杠的开司米领带移开。
☆、-
七点半不多不少,菜好齐全了。
六月黄是用淀粉裹煎过再酱炒的,和松鼠鱼的做法差不离,前者脂香后者糖色,一橘黄一胭红。
李若愚的鼻子老早嗅过来,眼珠子也掉进去。
某人不动声色地扽他落回座,拳背在他额心一抵,“搞一副饿死鬼的样子给谁看?滚去洗手!”
“在家还这么讲究!哼,你这样欺凌寿星,绝逼会夭寿……”若愚也只敢耍耍嘴上威风而已。
一旁赵聿然双掌持手机,在斟酌上朋友圈的佳肴特写。
只要文案不特为说,那些七姑八姨,以及赵安明都会以为是出自她之手的。
横竖她就不要脸这一回。尽管赵大小姐不是巧妇已是公认的事实。
一面悄默声抢人功劳,一面厚颜无耻地吹捧功臣,“你太强了,到底怎么做到的?回头有空教教我啊!卧槽那个蟹,欢蹦乱跳地我看着就怕……”
“我其实也只是半吊子,没底究竟好不好吃,因为没做过几回。”
“没做过几回还恁厉害的,天呐,哎呀……”
李若愚:“赵聿然你好像捧哏,人生不易全靠演技那种。”
被拆穿的人眼刀子剜他,“要死啊!我真心话好不啦。”
据实说温童的确是半吊子,至少在烹蟹这方面。
忙归忙勿忘六月黄是没错,但正宗的嗲蟹也绝非什么家常便菜,鲜少,四舍五入是没有在关家饭桌上出现过。
她记忆里仅那么六七回,还是阿公提回家为了给她庆生或祝贺毕业的。再就是实习后,她自己掏腰包买来反哺阿公。
至于逮蟹池【见注脚】鱼这种杀生活她倒是不怵,打小就虎得很,年关邻居家有宰猪现场,她也有胆子大剌剌围观。
阿公笑她兴许小时候给那鸡嘴啄一下,就免疫了。她想到温沪远,凉哼一声,不稀得接话。
既然功德圆满,那该全身而退了,温童背手去解围裙,顺带提醒,“因为蟹不是清蒸的,所以醋不醋就没必要了。”
“哎你不留下吃啊?”赵聿然在洗手间探头留客。
那不成体统吧,阖家场合我一个外人叨扰,“不了,我还点着外卖在。”
温童话应得跑神。注意力全去解围裙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