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是恰好遇到给她付了钱,”姚星河微微皱眉,面色有点不快,“她当时想要宋杞那个小的,我拒绝了。宋杞那个多小巧多可爱,吃完还不会积食。”
冯梦珂在内心称赞了自己一句:我这算是料事如神了吧。
称赞完又接着这茬讲了第三个知识点:“你方才说她想要宋杞那个小的,没给她是对的。明知道这是你送给女朋友的东西,那她还想要,则说明她是故意这样。今天是抢红薯,明天可能就是抢走你了。那我们小宋杞知道的话能不生气吗?”
听完这三个知识点后,姚星河开车的姿势都变得有点僵硬了,好像很认同她的分析,所以回答得也很认真:“……谢谢,我记住了。”
说完这句,从车内镜回看了她一眼,整个人像是端坐在老师面前,有着不懂就问的好习惯的学生:“梦珂,你有以后如果还有什么知识点,可以随时发给我。我确实得学习一下了。”
冯梦珂答应得很痛快:“没问题。”
“还有,要是宋杞她生气的时候也可以告诉我。她总不喜欢跟我讲这些,每次都是自己排解。”
“这应该也可以。”
“谢谢。”
“嗐,谢什么。”
要谢也应该是我感谢你家善良温暖的小朋友,让你和森雨学长过来陪我看病呐。
*
同国内很多大学一样,景大有个约定俗成的事情:只要没有上课的教室,都可以作为自习室,包括但不限于教学楼、实验楼、报告厅、学生活动中心。而且,校学生会为了方便同学们提前收拾东西、避开上课时段,在每间教室的门外都贴了本学期内这间教室的课程表/活动表。
到了考试月,越来越多的教室课程结束,宋杞和舍友找到了一间位于实验楼的教室作为固定自习室,这样复习资料可以全部放在自习室而不必每天搬运。
下车时,冯梦珂主动把她们的根据地告诉了姚星河:“实验楼622。”
并且补充提示:“宋杞选的位子呢,靠近墙边的暖气片。”
姚星河从后门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小姑娘掏出一盒纯牛nai放在铺了纸巾的暖气片上,同时躺在上面的,还有一个柑橘,两个果冻,一包清水蛋糕。
他选了个位于侧后方但视野很广的位子坐下,望着小姑娘和暖气上摆得得整整齐齐的东西,唇角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一样,不受控制地往上扬。
这小孩儿还挺会享受。
但也对她放心了不少:知道选个暖和的位置,还知道给自己备小零食——冻不着也饿不着,挺好。
昨夜答应他的事好像也真的行动起来了,左手翻着那本4厘米厚的微积分题库,右手在一沓A4纸上写写算算。虽然旁边就有吃的,但他观察了小孩儿快一个小时,都没见她分心去碰那些。
只是偶尔会停下来思考,小眉头向上轻皱起,还用圆滑的笔尾一下一下戳着脸颊。
不过思考的状态不会持续太久,一般情况下她戳十来下脸颊就能想出解答方法;遇到实在不会的也没有见她太沮丧,反而很淡定地翻到题库最后,去看答案上的思路。
然后继续写写算算。
冬日上午的阳光越过朝南的窗,穿过教室7米的宽度离,落在小姑娘细软柔滑的头发上,毛绒绒的鬓角也被染上带着暖意的亮光。
这温融的模样,叫他想到了初三那年的暮春黄昏,挨完骂后跟着宋长亭走出书房门,看到站在客厅里的小姑娘被夕阳辉光包围着的时候。
突然间,觉得场景很相似。
回忆撞入此刻的现实,春和冬似乎没了界限,黄昏和正午也没了分别。
光好像有自己的意识,跨越了春冬和晨昏,跨越棠溪到景行的四百公里,一直照耀着这个小姑娘,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消失。
趁着等待产生的闲暇,他就这样遥望着小姑娘,把关于她的零碎的小事都回忆了一遍,然后越想越欢愉,越想越满足。
直到他前面的男生开始收拾书包,他才反应过来,掏出手机:11:50,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了。
他终于可以上前跟他家小孩儿说说话了。
可出去接热水从后门回来的唐维维先发现了他,在三三两两开始往外走的学生中间发出不大不小的惊呼:“星河班助?!你上午一直在这里默默看着宋杞自习吗?”
临近高数考试,这个教室里不止有宋杞的舍友,还有很多为了找宋杞讲题、就把东西搬到622来的同班同学。
所以,教室里但凡认识宋杞的,听到唐维维的惊呼后,都以极其一致的频率,朝姚星河看过来。
不管男女,个顶个的摩拳擦掌,目光炯炯,随之而来的起哄声也跟盛夏的浪头一样,一波接一波地往他这边涌。
这样的起哄声他在宋杞军训时就听到过好多次,他从未脸红过,今日亦如此。
倒是小朋友跟军训第一天那样,看到他走过来就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眼珠子滴溜溜的,脸颊微微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