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这本书,闭了闭眼,跟她娘保证:“我不会让自己选上的。”
傅寒虽然对朝廷新政颇有微词,对皇帝手腕凌厉不太赞同,却也没说过什么坏话,侧面反映出对孟岽庭的认可。这说明孟岽庭不至于无聊到把人家女儿娶进宫,他对傅家的态度是“眼不见为净”。
傅星河抬手把那本书扔了,又对宓丁兰说:“母亲不觉得我这屋里少了什么?”
宓丁兰环视一圈,方才忧心忡忡没注意,认真一看,才发觉这屋里干净整洁了许多,傅星河喜欢的盛装绫罗、繁复金饰都不见了。
傅星河:“我都收起来了。”傅家有着统一朴素的审美,欣赏“竹、梅”的清隽高雅,而原主在傅家是一朵奇葩。
宓丁兰毫不吝啬地夸奖:“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我女儿这样就最好看。”
听其言观其行,宓丁兰以前隔三差五就要听傅星河信誓旦旦的保证,她早就不信了,如今见到她衣食住行的变化,终于有了一点踏实感。
她女儿长大了。
……
孟岽庭对选秀不甚在意,宫中也没有女眷主持,一切从简。当选秀大典进行到尾声了,一群秀女翘首以盼,等待陛下钦点,他还在御书房里批奏折。
太监来报了两次,孟岽庭理都不理,李霄征站在门口揶揄他娶媳妇都不上心,又拿出太后来压人,“太后出发去慈寿寺前,对臣诉苦,说她老人家眼看就要五十大寿,一个儿媳妇都没有,身为太后,还不及城外老妪,病了有儿媳端汤。”
“太后担心她选的不合陛下心意,让陛下自己Cao办。若是等太后回来,后宫里塞几个谁,可都不一定了。”李霄征回忆了一下,“太后有两个侄女……”
“行了。”孟岽庭甩下笔,尽管他不愿意宫里多一群惹是生非的女人,但是比起太后选人,他宁愿自己选几个安分的。
前朝后宫距离甚远,孟岽庭走这条路有些不耐烦,忽地觉得后宫有个主持大局的妃子也好,把这些事都推给她去做,没事不要烦他。
这个人选他要好好挑。
孟岽庭步伐极快,他向来懒得在这件事上多耗一刻。
“李霄静没来吧?”孟岽庭随口问。
李霄征苦笑:“身体不舒服,来不了。”
孟岽庭这样子一看就是活脱脱的渣男,全后宫都要守活寡。李霄静是他亲妹妹,少女怀春芳心暗许,如果进宫注定要伤心。
孟岽庭愿意提一句,是看在与李霄征的手足情分上。
李霄征了解孟岽庭,只能让妹妹“身体不舒服”,远离薄情郎。
李霄征想了想,忽然提了一句:“陛下记得太傅家的千金吗?”
“嗯。”
李霄征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他觉得比起自家多愁善感的妹妹,傅小姐这个敢闹的性格更适合孟岽庭。
他多想看见孟岽庭为女人头疼的一幕,该!
可惜,可惜她是太傅家的女儿,孟岽庭推行新政势在必行,无论傅家人多优秀,他不会多给一个眼神。
……
正主不来,一群秀女只能尴尬地按着流程走,弹琴作画背女戒……媚眼抛给老天看。
傅星河起得太早都有些困了。
无论是哪项考核,她都居于下游,保持倒数第二的稳定水平。
太阳逐渐移到中天,照在殿前的一片空地,日光让人昏昏欲睡,心浮气躁,左等右等皇帝不来,周围只有品级不高的宫女太监,有些开始端不住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傅星河,我看看你在写什么。”
桌前一张纸被猛地抽走,傅星河抬头看向来人,她不认识,但是凭直觉是盛白露。
盛白露是原主的死对头,同样是出身书香世家,免不了处处被比较。原主一肚子草包,自然是比不过,更让她讨厌盛白露的原因是,全京城只有她和盛白露两个人,敢当众扬言非皇帝不嫁。
这下好了,完全是摆在明面上的情敌,争锋相对,不死不休。
纸上是默写宫规,大家内容都一样,盛白露就是故意挑事。
盛白露假惺惺地浏览了一下:“太傅大人亲手教导,想必星河你练得一手好字——”
她见过傅草包写的字,又大又丑,结果她一低头,看见一手娟秀小楷,虽然不出挑,但也过得去。
盛白露噎了一下,难道是为了选秀刻意练的?
果然心机深沉。
随即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将卷子传阅给其他人,“你看看她,连储秀的储字也能写错!”
傅星河心里一跳,谨记不能跟盛白露斗嘴的教诲,只微笑地看着她:“令尊没有告诉你,考场不能舞弊?”
傅星河趁她怔愣,眼疾手快抽回自己的考卷,压低声音:“也是,翰林大人没有当过主考官。”
盛白露最恨傅星河提及家世,跳脚道:“我已经放下笔,如何能作弊!”
傅星河挑了挑眉,安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