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们低下头去看,这景象令他们浑身僵硬。
那是半截下半身。
一双腿直挺挺地躺在两扇门中间。
被金属门反复砸动着,发出沉闷可怖的声音。
那是……佑治的腿。
在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了,他是为何而死。
Maxi发出了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的情绪再次崩溃了,跪坐在地上,大喊大叫起来。
空荡走廊上回荡着她的哭喊声。
“为、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游戏是这样的?”她说,“为什么这一局这么难?!”
她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
“已经死了这么多人,可我们还不知道游戏的任务到底是什么。‘治愈’,到底什么是‘治愈’?!这游戏到底要怎样才能结束?!”
剩下的三个人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她。
三个人都面无表情,空气里一片死寂。
圭莉突然冷笑道:“你是第一次玩游戏吗?”
Maxi无意识地摇了摇头,抽抽噎噎地说:“我玩了、我也记不清、记不清自己到底玩过多少次游戏了。”
圭莉嘲讽地看着她:“那你还不懂吗?ALIEN就是这样,越往后玩,游戏任务越会含糊不清。”
他低着头。
神情晦暗不明。
“其实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通关的。每一次活下来都像在赌博。”
“这不是游戏。这是俄罗斯□□赌。每一把都在拿命拼。”
“你不知道吗?”
他的脚尖轻轻挑起了Maxi的下巴。
一张涕泪横流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她早已不复最初的模样。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我真的没有遇到过这么难的游戏……”Maxi哭着说。
圭莉平静地说:“游戏都是越来越难的。”
拿玫却对Valis十分兴奋地小声说:“哇塞!挑下巴了!!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活体的霸道总裁!!”
Valis回过头,困惑地看着她:“你也喜欢吗?”
他的目光流连在她光洁的下巴上。
拿玫吞了吞口水:“不、我不喜欢……”
不知为何,Valis的表情甚至有些遗憾。
拿玫:危险!
她赶紧岔开话题:“你听到了吗,她说这一局游戏很难!”
Valis:“嗯。”
拿玫:“QAQ怎么感觉我每次玩游戏都听到同样的话。”
圭莉转过头来,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那也许是真的。”
“也许你就是每一局都碰到了最难的游戏。”
拿玫震惊了:“?难道我是非洲人?”
圭莉:“也许你是幸运儿。你是被这个游戏「选中」的人。”
拿玫:“……”
她转头去看Valis。
对方平静地说:“你会活下去的。”
那高大的身躯站在她面前,像一堵山一样。
拿玫油然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哪怕他曾经在游戏里中扮演过警察、凶手或是其他的角色,都不如此时的Valis这样……
危险而摄人心魄。
她忍不住问:“为什么?”
Valis张了张嘴。
拿玫抢白道:“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对于你来说,人类也只是你掌心的小蜘蛛吗?脆弱,但是意外地顽强,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Valis温和地说。
“我不在乎其他人类怎么样。但你不是蟑螂,也不是蜘蛛,你只是你。”
“你是拿玫。”
第74章 心病(13)
那是一个宽大异常的电梯。它的内壁鲜血淋漓, 黑红的血ye呈放射状朝外喷涌,混杂着奇怪的绿色ye体。
两条腿从电梯门里伸了出来。
她意识到一个悲惨的事实。
“看来我们要去走楼梯了。”拿玫恹恹地说。
Valis:“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清理电梯。”
拿玫又看了看那截下半身。
切口是黏糊糊的血rou, 和裤管的布料黏在一起。像被砍了一半的青蛙腿。
“……还是不了。”她说。
Valis眨了眨眼:“好吧。”
圭莉:“楼梯间不好吗?楼梯间一般都比电梯安全很多吧。”
说着他快步上前, 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安全通道的门。浓重的灰尘迎面扑来,圭莉打了个喷嚏。
拿玫在他身后幽幽地说:“那可不一定。”
楼梯间当然也极其脏乱, 简直像是逃难现场。
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