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说的。她的记忆力在衰退。
拿玫无情地说:“神经病一般都这么说。”
制片人却笑了出来。
“不要抵赖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某种不易察觉的诱哄, “你可以理解我的, 你一直都可以理解我的, 对吗?”
拿玫:“?”
她想起导演在离开前的狂热眼神。他也曾经对她说过相同的话。
她简直觉得莫名其妙。
她忍不住喃喃道:“为什么都觉得我可以理解你们?”
万祺回忆了一下。突然她恍然大悟地说:“是哦, 你好像真的很容易吸引神经病。”
拿玫:“???好好说话。”
她一边说一边很可疑地回头看了看Valis。
Valis一直站在后面默默地看着拿玫。
他没料到她会突然回头;他愣了一下,才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那依然是春雪初融一般的笑。
拿玫自动将这理解为一个充满父爱的笑容, 她感觉自己又被治愈了。
——难道Valis也是神经病吗?!
怎么可能。
呵, 滑稽。
万祺却很认真地说:“是真的啊,以前那个谁和谁,都是些不正常的人。他们不是也很喜欢你吗?”
拿玫:“谁和谁。”
万祺:“这……”
糟糕的是,她想了半天, 始终都想不起来自己想说的人是谁。
关于游戏的记忆, 像是破碎的沙漏, 从她的指缝间滑落出去。
说话的间隙, 拿玫依然站在房间的另一侧。
侧面还有一扇小窗户。
她余光一撇,却看到了令自己很意外的……景象。
窗外是一大片高楼。
高楼里一排排空荡荡的窗户。
每扇窗户上都站了一个人。
男二号,化妆师,摄影指导。
他们面色苍白,神情僵硬,都在对拿玫招手。
他们的口型如出一辙,全都在说:“来啊,快来啊。”
万祺同样注意到这一幕。
她被吓了一跳,后退一步。
却听到拿玫幽幽地说:
“我怎么来啊,你们踩着七彩祥云把我接过来?”
万祺:“……”
还是有点佩服拿玫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对着这么多鬼讲sao话的能力。
但这景象却让万祺更加紧张。
她甚至开始病急乱投医。
于是她转头对制片人恶狠狠地说:“你不是很能耐吗?刚才废话一套套的,怎么还不想点办法?”
制片人却笑着用手指了指拿玫的方向:“如果没有她的话,我上一关就死了。”
拿玫:“废物点心。”
他探究地看向拿玫:“你呢?你有什么办法?”
拿玫蠢蠢欲动地看向监视器:“不如——”
众人充满期待,聚Jing会神。
“——先把它砸了吧。”
万祺:“???”
她伸出尔康手:“可是我们不能……”
她的提醒慢了一步。
破坏王拿女士已经下手了。
拿玫一脚下去。
噼里啪啦一阵巨响,笨重的监视器瞬间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砸烂的屏幕上还冒着火星。
“……不能停止拍摄啊。”万祺尴尬地说。
拿玫十分快乐,甚至于意犹未尽地说:“好爽。好想把导演也暴打一顿。”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一阵沙沙的噪音声。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电视荧幕突然亮了起来。
漆黑的房间里,那一点森冷的幽光令人感到不安。
所有人都凑近了过去。
“插播一条紧急新闻。”电视机说,“42岁导演意外车祸身亡。”
路灯之下,马路上的沥青像从地底钻出来的黑色石油,一具破碎的身体像被粘在了马路上。
屏幕上是一张被打了马赛克的脸。
他求仁得仁。
肇事司机忙不迭地从车上下来,对记者手舞足蹈地解释:“这可不能怪我啊……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我装了行车记录仪的……”
万祺:“他死了?!”
拿玫很失望地说:“怎么回事,还没打到他,他就已经挂了。”
就在这一瞬间,导演脸上的马赛克突然消失了。
破碎的脸浸透在血泊里,又沾上了黄黄白白的脑浆,像裹着一层鸡蛋ye。
但他脸上还噙着一丝笑意。
制片人的嘴角也挂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他死了,也就是说——这个死循环彻底无解了。”
万祺感到有些崩溃:“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拿玫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