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怨恨的脸上露出了吃痛的表情。
拿玫越揪越带劲,甚至觉得自己在玩拔河。
虽然她感觉对方的头发也很脏。
这女人一看就是很多年没洗头了!呸!
拿玫:“让你流口水!让你变秃头!”
女人:“……”
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微妙中透着一丝后悔。
显然她觉得自己好像进错了棺材。
拿玫揪着揪着,突然又觉得手上一空。
头发消失了,女人也消失了。
她从棺材里掉了出来,另一只手上倒还抓着那只红盖头。
拿玫:“?发生了什么?”
“咚”的一声。
屁股砸在地上还有点疼。
拿玫坐在地上,为自己的尾椎骨默哀了三秒钟。
然后她才抬起头。
首先她看到的是头顶的一口棺材。
棺材上挂着一块大红绸缎,绣着交颈鸳鸯,仿佛是她手中这块红盖头的放大版。Jing致的、长长的流苏垂下来,像春风一样拂过她的脚踝。
但分明有种难以形容的凉意。
接着她才看到了……抬着棺材的四个人。
以及他们身后的、长长的队列。
黑压压的一片,每个人都扶着前人的肩膀。
他们都化着雪白的花旦妆,唇中一点红,诡异得难以形容。
但此时他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所有人都侧头过来看着她。
面无表情。
拿玫维持着两手撑地、坐在地上的姿势。
屁股悄悄地向旁边挪了挪。
她十分尴尬地干笑:“你、你们继续,哈哈哈,不要管我哦。”
安静了一秒钟。
那只棺材“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碎成几瓣。
盖在上面的红布在空中旋转了一圈。
终于也犹如一具艳丽的女尸,轻飘飘地掉下来,挂在尖锐的木头碎片上,摔得粉身碎骨。
“咚、咚、咚——”
抬棺之人一蹦一跳,朝着拿玫跳了过来。
第40章 旱魃(10)
拿玫:“???”
眼前的僵尸还在朝着她跳过来。
看起来她要被围住了, 而她的武器……
却只有一张没卵用的红盖头。
让人绝望。
但她再定睛一看, 这条长长的队伍里,分明还藏着两张不和谐的面孔。所有人都画着纸人一般的妆容。唯有……
路显扬和万祺还夹在中间。
他们神情惊恐,双手僵硬地放在前人的肩膀上,大气也不敢出。
显然, 这两个人正在装僵尸。
这画面甚至很滑稽。
拿玫眼前一亮:救星来了。
她忙不迭地伸手出去:“那边有两个假的!你们还不去干他们!!”
话音刚落。
路显扬和万祺就感觉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缓慢而僵硬地转过头来……
用空洞的眼神看着他们。
“咚、咚、咚——”
四个抬棺的僵尸也调转了方向。
朝着他们俩跳了过来。
路显扬:“卧槽啊啊啊不带这么卖队友的好吗——”
他飞快地甩开手跑了出去,万祺也朝着反方向狂奔起来。
两人满场乱跑, 很快就喘得像条狗一样,但又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只能拼命地捂着嘴巴。
“咚、咚、咚——”
一蹦一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拿玫快乐地看着面对的大乱斗。
她很满意地发现,路显扬rou眼可见地越跑越快了, 完全不是最初那个跑两步就跪的白斩鸡了。
可以想见,他在这个游戏里得到了很好的体能训练。
寓教于乐,非常好。
拿玫露出了老父亲的笑容。
她一边笑, 一边又忍不住把玩起手上的红盖头。
红绸上绣着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她伸手去细细抚摸着Jing致的纹路。突然之间,他脑中莫名地回响起了一段唱词。
“细思往事心犹恨, 生把鸳鸯两下分。”
《春闺梦》里的一段词。
一把清亮、冷冽又妩媚的嗓子将它唱了出来。
Valis的唱腔。
这块红布究竟为何会出现在地下的棺材里?
但“咚、咚、咚——”的跳动声和压抑而惊恐的喘息声, 又将拿玫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她再抬起头。
她发现场上形势有变。
路显扬显然不是很经得起表扬。他由快不行了。
四只丧尸将他围了起来,正在缓慢地缩小包围圈。平伸出去的、尖利的长指甲几乎已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