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不知收敛地外放,还好这是在外边,也还好江易暂时没有别的想法,不然今天难说只有接个吻这么简单了。
江易摩挲她的脸,目光忽然落在她身后。
林清执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直站在门口,他头顶的灯光晦暗,落在脸上看不清表情,他似乎站在那很久了,也看了很久,但一直没出声。
“哥?”赵云今看到他也有些讶异。
“你们是刷身份证买票的,所以出事后景区第一时间联系了家属,我早就到了,一直看着他们救援,只要人没事就好。”
江易:“家属?”
“你的监护人是于水生,景区也联系他了,但他没来。”
江易挑眉,这是早该想到的事情,他并没把于水生来不来这件事放在心上。
景区负责人跟在林清执身后,进门就道歉:“实在抱歉,我们景区的缆车系统没有任何问题,只是管理员突发脑梗,晕倒的时候撞了下缆车开关,这才半空刹车了,还好发现的及时,不然冻一晚上出了什么事我们真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赵云今问:“他人没事吧?”
负责人摇摇头:“山路太难走了,救援队爬山用了好几个小时,等到上去人早就凉了。”
赵云今没再说话,屋外的寒风和暴雪一刻未歇,刮在人耳朵里,似乎是在为这个夜晚奠下凄凉的基调。
江易僵硬的四肢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衣服还在赵云今身上,只穿着件单薄的里衣,林清执脱了外套递过去。男人今夜话很少,也没有平日里温柔的笑,在刚才看见他站在门口的一刻,江易似乎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些情绪,但只是一闪而过,快到他都没能分辨出那是什么。
林清执拍拍他肩膀:“谢了,阿易。”
话出口的那一瞬间,仿佛又变回那个温柔的男人了。他握着江易上臂的手用了些力道,江易与他对视,这回从他眼里看到了许多情绪,有欣慰,有感激,有真诚,还有些说不明的东西,但不管好的还是坏的,无一不坦荡。
谢了。
从他嘴里说出这两个字,江易一时不知道他在谢什么,但一定不全是因为他今晚护着赵云今。
林清执放开手,转身出去了。
*
回程的路是坐着林清执的车,黎明前的天色如一汪乌黑的墨,公路两旁荒无人烟,路灯也暗,一路上悄寂无声。
赵云今在后排枕着江易的肩膀睡着了,她累了一天又冻了一夜,什么声音也闹不醒她,江易没睡,目光若有所思看着林清执。
“缠山好玩吗?”林清执问。
江易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她是来祭奠父母的。”
“知道。”林清执打方向盘,“以前也嚷着要我陪她来,可我工作忙总是抽不出时间,这么多年了,她应该很失望吧。”
“十年前她父母失踪案的卷宗,我想看。”
“不行,警局内部的资料是不能随便给外人看的。”
“她要看也不行吗?”江易说,“我答应过她,会尽力帮她找回父母的遗骨。”
“我看过那案件的卷宗,当初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警方出动了很多人,几乎把缠山外围的山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失踪者的下落,最后只能猜测他们走到缠山的山腹,那里几乎没人进去过,条件恶劣到连路都没有,这么多人都找不到,你一个人怎么找?”
“重点不在于找不找得到,在于‘尽力’两个字,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试。”
林清执静了静:“好,我来想办法。”
……
到达西河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林清执将车停在油灯街的街口。
江易动了下胳膊赵云今就醒了,她慵懒地将脑袋从他肩膀挪至靠背上:“你到家了?”
“嗯。”
江易下了车,赵云今突然从车窗里探出脑袋:“阿易。”
少年回头,女孩刚睡醒还迷蒙着眼睛,她趴在窗沿上朝他笑:“下雪了,新年快乐。”
车子缓缓启动,赵云今朝他挥手,亲眼看他消失在油灯街的巷子里才回车里坐好。
离家还有一段距离,林清执按开了车载音乐放了首歌:“吃早饭吗?”
赵云今摇头:“哥,你今天话好少,是不是怪我给你添麻烦了?”
“怎么会,这是意外又不是你能左右的,我是你哥,这种事不麻烦我难道还要去麻烦别人?”
“你会告诉爸妈吗?”
林清执明白她指的是和江易的事情:“不会,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就自己告诉他们。”
林清执爱听粤语老歌,歌单里翻来覆去就那么几首。
“曾多么想多么想贴近,你的心和眼口和耳亦没缘分,我都捉不紧……”
“……我的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没理由相恋可以没有暗涌,其实我再去爱惜你又有何用……”
赵云今:“这首歌每次坐你车都能听到,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