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江易有喜欢的女孩吗?叫什么名字?”
“赵云今。”江易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直接问我。”
“怕你不答,也怕你骗我。”赵云今又问那笔仙,“江易喜欢的人,是不是我啊?”
燕子不明所以地望向他俩。
江易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秒,他松开搭在最外层的手。赵云今将自己的手抽回,放在眼前看了看:“你知道吗?笔仙一旦请来就很难送走,松不松手写不写字由不得自己,刚刚是你在Cao控笔吧?”
“我没有。”江易冷淡地说。
她打开手机刚刚的搜索记录给他看,里面空空如也,最早的一条记录是昨天的:“你的意思是笔自己在动咯?可我都没有查笔仙的玩法,就连咒语都是胡乱编的,它为什么会自己动呢?就像燕子姐姐说的,世界上哪有鬼神,这你也信了?”
燕子语塞,气愤地问:“你刚才是骗我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云今:“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怕成那样,满脑子都是那些男人,所以我就找点事情分散你的注意力嘛,现在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燕子确实已经快把家里有人这件事给忘了,但被鬼神吓到这事也不比被人吓到好多少,她刚要开口骂赵云今是不是有毛病,江易站起来:“我要睡了。”
赵云今眼里带着笑意,提醒他:“问题还没有回答。”
“再说一句废话就从我家滚出去。”
“你好凶啊。”赵云今当然不会滚,她起身吹灭蜡烛,撩开帘子躺回江易床上,“这么晚让我滚出去,就不怕我遇到危险吗?”
深夜外出当然会有危险,但江易深以为,倘若和赵云今狭路相逢,犯罪分子才是需要担心人身安全的那一个。
一个晚上,一个游戏,把屋里的两个人都气得七窍生烟几乎半死,自己还能没心没肺继续睡觉,这种事情普天之下除了赵云今没人做得出来。
经过赵云今这一折腾,燕子的心脏仿佛坐过山车一样上上下下轮了一遭,累得没力气害怕了,她静静趴在餐厅的桌上等待天亮。家里有陌生人在,江易不会睡觉,他从小如此,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抱有不信任的距离感。
一帘之隔的赵云今呼吸渐渐沉了。
江易从沙发上坐起来,惊醒了今晚异常敏感的燕子,她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江易没有说话,后半夜露重天凉,他披了件外套去了走廊抽烟。烟盒里只剩下几根烟了,他靠在栏杆上一根根抽完,直到远处天边出现一抹他看不见的曙光,他才回屋。
屋里的赵云今翻了个身,嘴里喃喃地喊:“哥哥。”
江易刚好听见她这句呢喃,他关门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
她口中的哥哥,除了林清执外,没有别人。
*
赵云今又梦见小时候住过的孤儿院,那像场连续剧,隔一阵子就会在梦里出现。
梦里的她是第三人的视角,仿佛一双从天空中生出来的巨眼,安静地俯瞰大地上发生的一切。
梦里的云今小小一只,因为总是不做礼拜偷跑出去玩被嬷嬷勒令在庭院罚跪,小云今心气高,不肯跪,年长的女人便按着她的肩膀狠狠压在地上,嬷嬷将她双手提高,让她端着一盆水顶在头上。
从傍晚到深夜,她胳膊酸麻,趁庭院里没有人看着,偷偷把水盆放下来休息。
夜晚的露水打shi了她的裙子,她冷得直颤。
远处的路上有车子开来,车灯照进院内,强光穿透了院子两旁梧桐树新生的绿叶。
福利院来了些以前从没见过的人,车子停入后院,下来七八个男人,或青年衣冠楚楚,或中年大腹便便,手里拎着零食和女孩穿的新衣服。
嬷嬷笑容满面出来迎接,全然忘了小云今还在院里罚跪。小云今躲在梧桐树的Yin影里,看着嬷嬷带男人们进去才偷偷溜出来,她一回头,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攀在围墙边沿,那身影她有印象,是前几天在外面见过的吃青蛙的男孩。
男孩偷偷溜进福利院,轻车熟路溜进住宿楼旁的小厨房,看样子不是第一次偷跑进来了。
他从没锁的窗户上翻进去,在厨房找到了一碗晚上孩子们吃剩下的米饭,出来时正好撞到赵云今。
女孩膝盖淤青,皱巴着眉:“我也饿了。”
小江易在看到人的第一时间就做出防备的架势,他甚至想好了要是这小丫头敢大吼捉小偷,他就甩身把她撂倒,用手里的米饭扣她满头。
可女孩只是瞪着圆润润的眼睛问他:“这次可以分我一点了吧?”
油灯街没什么孩子,江易也没什么朋友,ji.女被人看不起,ji.女的儿子同样也被同龄人看不起,他在学校就孤僻,从没想过要同谁做朋友。因此今晚把饭递给赵云今只是为了堵上她的嘴,避免她叫出声来,他其实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善意。
女孩咽了口凉米饭,嘟囔着说:“真难吃。”
她抹了抹嘴巴,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