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发生的事情说给江易听:“……父亲要我放弃他,否则就把我从遗产继承的名单上除名。他是我亲舅舅,可这些年没少给我惹事,回回都是我给他擦屁股,哪怕这次不出事,以后也是一颗定时炸.弹,为了他放弃几十亿的家产,我不认为这样做值得。”
“我私下请人在监狱照顾他,希望他过得好一点。”霍璋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没人情味了?”
江易说:“做大事的人不需要人情。”
霍璋笑了。
“这是九叔说的。”江易说,“他不喜欢我,觉得我心太软。”
霍璋眯着眼睛,想起往事:“小时候父亲也不喜欢我,他说我心思多,不像那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样子,可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不多点心思怎么活?江易,既然于水生不喜欢你,为什么还要替他做事?”
“霍先生指什么?”江易蹙眉,“我从前给九叔看过赌场收过债,做过些杂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了。”
“那他叫你来我身边,是为了什么?”
江易:“不管你信不信,他什么都没吩咐我。”
霍璋既然问出这样的问题,肯定是私下查过,因此他没有在这件事上撒谎。
霍璋问:“于水生这么不信任你,你就没想过换一个地方?比如为我办事,你在他手下似乎连份稳定的收入都没有吧?”
“你信我?”
霍璋又笑了,他扯掉桌上系蛋糕的彩绳,打开盒子,里面的蛋糕放了几天加之淋了雨水,早已变质了。
他拿起刀,在那腐败的蛋糕上斜斜切了几刀,将蛋糕分成五等份:“一块蛋糕五个人吃,总归还是太少了,父亲因为舅舅的事对我很失望,或许连这五分之一都没有。假定蛋糕总量不变,要让自己多吃一点呢,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霍璋用的是询问的语气,江易想了想:“想法子多分一块,或者让其他人闭嘴。”
霍璋盯着他,许久,他笑了:“开源节流。江易,你很聪明,别跟于水生了,来为我做事吧。”
江易问:“为什么是我?”
“我身边的人过于文气,可在这样的家族生活,斯文是最要不得的,舅舅不在以后,我连个得力的人都没有。”霍璋解释说,“我查过你的资料,你骨子有狠劲,也不受乌玉媚喜欢,于水生从小到大只让你挂个义子的名,却没把你当回事,听说你这几年过得不怎么顺利。”
“你了解于水生,又不是他的心腹,我需要这样的人做事。于水生不看重你,把你当成可有可无的东西,可我不同,我一向礼遇人才,只要你诚心跟我,总归不会比在三房过得差。”
“你信我?”江易又把先前的问题问了一遍,“我不想一边为你办事,一边还被你处处提防。”
“不信,至少现在还不信。”霍璋诚恳说,“但如果你诚心想来,就该想办法让我相信。”
山顶风凉,嗖嗖吹过脸庞,圈在笼子里的两只半人高的黑背不知听到了什么,站起来朝着不远处的林子里狂吠,狗唇包合的利齿边吐出白沫状的涎水。
江易沉思了很久,抬眼凝视着霍璋:“你猜得没错,五年前你的那场车祸不是天灾是人祸。”
霍璋和缓的脸色刹那变了:“是于水生还是乌玉媚?”
“主意是谁出的我不清楚,但于水生和乌玉媚的牵扯比你们想象中更深,他们两个是一体的,是谁都没有区别。”
霍璋漠然:“你这话相当于没说。”
江易平静:“别急,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当初在你车上动手脚的人是于水生的手下。”
“——他的名字,我可以告诉你。”
☆、027
“韩巴, 77年生,是九叔身边的老人了,他早年在汽修厂做工, 对车子的部件和构造很了解。”江易说,“几年前我和他有过一段交情, 偶然听他提起他曾经去松川出过公差, 时间正好是霍先生出车祸前的几天。”
“九叔在松川没有生意, 不会无缘无故派人去出差,关于韩巴的信息您可以去查,车票班次、下榻酒店、以及到了松川后的行踪, 这些对您而言不是难事, 也好证明我说的话有没有假。”
霍璋问:“这个韩巴和你有仇?”
“没有。”
霍璋挑眉:“那你倒是毫不手软,有过一段交情的朋友,几句话就把他卖了?”
江易冷笑:“酒rou交情而已, 算不上朋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霍先生说想看我的诚心, 既然投诚就要拿出像样的诚意, 这点我懂,我可以为你除掉这个人, 但霍先生也要拿出你的诚意才行。”
“我已经招揽你了,还不够吗?”
“这不叫诚意, 您的招揽是指什么?事成后继续给赵云今开车?还是拿钱打发我?”江易眼中没有波澜与欲望,像个假人, “说到底, 我怕死,不会因为你一句招揽的话就去以身犯险,您得拿出更有吸引力的东西才行。”
霍璋问:“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