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那些人不敢耍花招,他才离开没多久,阿志就中了人家的招。”
“两条腿,八根指头,他那嗓子今后估计也说不了话,这么下作的手段,恭老头能做出来,但做这行的不会无缘无故结仇家,我和他是老对家了,他废阿志是行规,但要说是他把牌插在阿志身上的,我却不太信。”于水生说,“阿志是你的侄子,他要真想冲我来,下手的对象也该是我的人。”
乌玉媚静静听着他说话,于水生说:“他在霍璋回西河的前夕出事,未免也太巧了。霍璋不承认不代表他没做,他心思深,Yin毒又计较,车祸的事他隐忍了这么多年,我可从没当他忘了。”
乌玉媚眉宇间充满忧虑:“我最近常做噩梦,闭上眼就梦到阿志,他满嘴是血哭着怨我,说是我作孽太多才报应到他身上。我还梦到许多许多死人,不是这里缺一点,就是那里少一块,血淋淋地围成圈找我索命,说是恶道太苦,要拉我下去作伴。”
于水生宽慰她:“你成天拜佛,佛经里怎么说因果?今生的因都是前世的果,那是他们的命,是他们上辈子欠你的。”
“佛经还说,善恶报应,祸福相承,身自当之,无谁代者。”乌玉媚笑得凄婉,“我迟早会下地狱的。”
于水生说:“是善是恶谁又说得好?娟娟,有我在身边,是报应我挡着,你怕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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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斗早前怀疑江易但不敢告诉警察,是因为他怕江易跟警察供出视频的事,江易被警察传去问话丝毫没有提起这个,霍璋派去的人也没有在他家小区的监控里发现江易的身影,他那一颗跳到嗓子眼的心又好好安放回胸腔。毕竟只要没有摆在明面上的证据,霍璋自会帮他擦好屁股,那女孩家里翻不起多大的浪。要是铁般的事实摆出来,他想全身而退就难了。
原以为这事过去了,可他死也没料到,警方再次来找他,却是因为那段强.jian的录像。
一小时前,各大媒体商量好一般联动发文,将一起发生在半年前的强.jian案的热度推至舆论的风口。
那段视频在网络上疯传,受害女孩的脸和声音都经过模糊,孙玉斗的脸却未经过任何处理,他犯案的过程以及事后对着镜头得意的发表感言,无比清晰。几乎是瞬间就引爆了热度把网友的愤怒推至极点。
霍璋着人压热度,但收效甚微,背后似乎有双看不见的手在Cao控一切。
孙玉斗被带走之后不久,他接到了来自霍嵩的电话。
……
薛美辰这些年发了福,但皮肤保养极好,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漂亮的底子,她穿了条黑色套装,看上去雍容华贵。
霍璋进门时,她正坐在病床边削黄瓜,一片一片往霍嵩干燥的嘴唇上贴。
霍嵩尿毒症许多年了,苦于找不到适合配型的肾,是以早年每周都要做透析,后来霍璋从于水生手里弄来一颗肾,他移植后身体好些了,奈何适配度不高,后来的排异反应太强,因此还是要常年待在私人医院治疗。
他平日喝不得水,因此嗓子总是沙沙的,开口叫霍璋过来坐后就没再说过话。
替他发声的人是薛美辰,妇人一双眸子不怒自威,直直盯着霍璋:“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孙玉斗是你亲舅舅,你不会放他不管,但事情闹成这样,你打算怎么管?”
“已经有人扒出他和霍家的关系了,从一小时前,辰嵩的股价就一直在跌。霍璋,叫你来只是为了提醒你,你的身份到底是霍家人还是孙玉斗的外甥。”薛美辰冷笑,“孙玉斗痞子出身,没文化素质又低,从一开始我就反对他借霍家的名头作威作福,是你非要感念亲情留他在身边,现在闹出事来了吧?”
薛美辰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他既然敢做出这种丑事,你也不必为他兜着。”
“孙玉斗的亲亲外甥和霍家的大少爷,两者你只能选其一,做事前想想,一个孙玉斗值不值得?”
私人医院的豪华病房窗明几净,洁白的墙壁映衬着床上霍嵩蜡黄老态的面孔,他伸舌舔了舔唇上shi润的黄瓜片,脸上早已不见当年意气风发“霍生处处留情”的风流模样,他用一种嘶哑到几近病态的声音说:“这是你母亲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霍璋的脸隐匿在光影之后,虚虚的看不清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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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璋去见霍嵩,赵云今自然不能陪同,
她让江易送她到花店,今日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她全然没受影响似的,依然照常营业。
她拿着喷壶仔细地浇了一遍花,刚浇完,天上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她只得放下喷壶,把刚摆出去的盆栽重新搬回店里。
江易去为她买书了,他请假回来了,双喜的活计就落回了他身上。
赵云今用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把所有的盆子都搬完,雨越下越大,她身上已经淋得shi透。
她没有找毛巾擦拭,也没有进屋换衣服,而是愣愣站在雨里,目光倾入远处雨水茫茫,正蒙蒙升起的模糊雾气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