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警是因为里屋隐蔽,一不好进去,二稍微打草惊蛇那帮人就从后门连人带钱一起消失了,抓不到现场就定不了罪,没球用。”
赵云今看他轻松的神情,明白这次出警收获颇丰:“那还是要感谢我,要不是那个纹身的为了看热闹下来,你们走到上面那道门就被拦住了。”
贺丰宝翘着二郎腿在转椅上晃来晃去:“跟你没关系,倒是得感谢那小子,豪赌二十万人赃并获,是条大鱼,今年的年终奖金有着落了。还有赵云今,我丑话说前头,有一有二不能有三,你再做这种不知深浅的事,就算林清执不说什么,我也得公事公办治治你。”
赵云今听出了他话里的威胁,可她不吃那套,笑着说:“一没违法犯罪,二没干扰工作,我去保护我哥也有错了?”
“你保护谁?”贺丰宝像听了什么笑话。
“前年缉拿四一八案的嫌疑人,我哥被对方开瓢在icu住了一个月差点就成了植物人,去年□□打群架我哥被人用钢管打断胳膊,前几个月走私案,我哥被地痞流氓捅了一刀。有事永远我哥冲在前头,新伤添旧伤,新疤盖旧疤,好好的皮肤上坑坑洼洼,我不开心。”
贺丰宝:“你不乐意个什么劲,就算在现场你又能做什么?”
赵云今说:“出了事我能给林清执挡刀,你能吗?”
贺丰宝说不出话了,他还确实不能。
……
审讯室。
林清执手里拿着江易的身份证:“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赌资较大情节严重者,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你在赌场赢了二十万足以达到这个标准,但鉴于你未成年,我需要打电话给你的监护人,号码?”
江易从进警局起就没说过话,一旁的警员递来资料,林清执看了眼,累累的都是前科。
——聚众斗殴、在校期间把人打进医院、无证驾驶摩托上路飙车、赌博、收保护费,要真一件件细数起来,今晚的时间都不够用。
江易抬起黑幽的眼眸:“死了。”
他额前的碎发有些长,低头时所有情绪都掩藏,只隐约能看见唇边无所谓的笑:“你给她烧点纸钱,说不定能在梦里见到。”
林清执笑了笑,把资料放在一边。
*
赵云今过惯了大小姐Jing致的日子,嫌泡面垃圾,半夜指名吃蜜桃慕斯,贺丰宝只得找跑腿去买。他要把泡面留给林清执,赵云今也不让,亲自给林清执点了清淡的海鲜粥配牛rou煎饺,那店面在警队附近,不一会就送到了。
贺丰宝闻着煎饺的香味吃泡面,食难下咽。
审讯结束,林清执推门出来,赵云今捧着宵夜过去,林清执接过来转身分给值班的同事,自己捧了贺丰宝泡的面在位子上吃。贺丰宝扬眉吐气吃着煎饺,朝赵云今挤眉弄眼地笑。
赵云今走到林清执跟前装小乖乖:“哥,我错了。”
林清执语气温和但不容反抗:“云今,十七岁半做错事还可以写检讨,半年后再出现这种情况,我就要以妨碍公务的罪名逮捕你了。”
林清执就连吃泡面的时候脊背都是笔直的,端坐得如同赵云今学校尖子班里永远坐在第一排认真听课的优等生,他的警服衬衫是普通料子,只是穿在他宽阔有如新生山峰的肩膀上就格外好看,他人挺拔,连衣服都有清淡的风骨。
赵云今视线从他线条流畅警服下的腰身挪到他俊美柔和的侧脸,心里一热,嘟囔道:“哥,逮捕我吧。”
贺丰宝一口泡面汤差点喷出来,手忙脚乱拿纸去擦。
林清执似乎没听见赵云今的呢喃,递去江易的资料,贺丰宝翻了翻:“劣迹不少,这都没送进少管所?哟,在西河职业技术学院还挂着学籍呢。”
林清执咽下嘴里的泡面:“江易,十七岁,两年前初中毕业后进了中专学汽修,我打电话问过技校,半年前他在一次聚众斗殴中将人打成重伤,事后拒不道歉,因此被学校做留校察看处理,他也不怎么去上课,按校规三个月后就要被劝退了。”
“爹妈呢?”
“父亲不明,母亲江滟柳十年前去世了,他目前名义上的监护人是于水生,就是那些混混嘴里在城南开赌场的九爷。”
“于水生养大的?”贺丰宝显然听说过这位的名字,说道,“这小子听起来就是个刺头。”
刺头?
林清执笑了笑,江易何止刺头二字可以形容,要么闭嘴不言,要么一开口就让他去和自己去世多年的母亲对话。
“既然未成年,批评教育再写份检讨书,放回去得了。”贺丰宝站在单面玻璃后朝里面看,林清执走前给江易留了纸笔和水,可他没动,就连头都没抬一下,闭着眼睛看上去快要睡着了。
贺丰宝啧了声:“等长开了,肯定又是一响当当的社会败类。”
“那就别让他长开。”林清执端起海鲜粥和泡面,朝审讯室走去。
赵云今正磨磨蹭蹭写着保证书,一抬眼不乐意了:“哥,那是我买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