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渊这一倒顿时清醒了很多,有点埋怨陆显章不够意思的看了一眼,站起来慢悠悠走出去了。
楚河有点担心,转头对殷霆说道:“古兄不会有事吧?这样被罚站,大概会觉得很没面子。”
殷霆无奈地笑着摇头,“他要会觉得没面子就不会这样了,估计现在心里正高兴着,能好好睡觉不必一直提心吊胆地防备了。”
楚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无意间发现陆显章似乎余光看着他们这边,赶紧收敛了笑意转过身去。
如殷霆所言,在廊下罚站的古渊并没有如康德礼想的那般好好反省,而是低着头,继续睡觉。
估计他心中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把握这堂有陆显章在的课,又少了一个逗呗“冰山”的机会。
待到下课的时候,古渊就好像心有所感一般先醒了过来,赶紧睁开眼睛端正站姿。
康德礼出来的时候见到古渊在那里身姿挺拔地站着,脸色终于稍微好看了一点,教导了两句就让他进去。
古渊对康德礼行了一礼,转身进去,回到座位上第一件事就是转身看着陆显章,支着腿身子斜倚着桌子,抬手放在桌上撑着脑袋,眉毛挑了两下。
“陆镇啊,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不就靠了你一下么?我这身上又不脏又不臭的,你至于躲得那么快吗?”
陆显章没说话,古渊却还在喋喋不休,“你是不是有洁癖?接受不了他人碰触,要真是这个原因的话我倒是能理解。”
楚河过来笑着打圆场,“古兄别介意,陆、陆兄一贯如此,古兄也知道陆兄的个性,平时就那么寡言少语,肯定也不喜与旁人碰触,绝不是针对古兄。”
古渊撇嘴,“我也没觉得他是针对我,就是想听他自己说而已。”
楚河差点脱口而出那你还是觉得他针对你比较好。更。多。完。整。无。错。文。本。请。关。注。屿。汐。
经过这么一出,古渊也不敢再出去买酒喝了,还不如自己酿酒,反正看样子他们要在上清仙宗学习很长时间。
古渊虽然没有再在课上睡过觉,但是还是偶尔调皮捣蛋。总之就是很不守规矩纪律。特别是在康德礼的课上。
他最烦这些规矩教条,所以上康德礼的教养课也格外没有耐心,总是开小差做别的事情。古渊的字写得好,刚劲有力,笔锋间带着罡气。都说字如其人,康德礼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但古渊实在颠覆他的认知,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古渊可以写这样一手好字,但为人却一点不知礼。
难得康德礼还是坚持古渊是块璞玉,只是缺少打磨,但他平时又没多少时间,仅凭着上课那点时间肯定不够,于是他就让他最得意的门生陆显章平日多教教古渊。
当康德礼说让陆显章课后多带带古渊,给他讲讲道的时候,古渊第一次觉得康老头真的是个相当善良的人,甚至有点为自己之前在课上的行为而感到羞愧。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中都带着同情,只是大多数同情都是给古渊的,只有少部分是给陆显章的。
陆显章脸色冰冷如常,看不出来愿意或者不愿意,不过众人包括古渊都想着,讨厌麻烦的陆显章大底是不愿意的,只是因为是师长之命,陆显章就算不情愿,也会遵从。
这天课后,陆显章叫上古渊去他的书房。
进了书房,古渊好奇地左顾右看。他之前听楚河说过,仙门中,只有内门弟子才有自己单独的住所,但也是连在一起的几居室,卧房和书房是相同的,就一道门连起来,分偏厅和正厅。一个院落里可能住上两到三个内门弟子。
但是陆显章这明显是独门独院啊,这么一个大庭院里,根本没有别人。而且这个院落相当僻静,周围没有什么房屋,看起来相对独立,并且已经离后山比较近。
正面门窗紧闭的一排房屋应该就是陆显章的卧室和平时休息的偏厅,应该还有待客的正厅。前门匾上写着“雪庐”二字。
挺朴素的一块木板,看样子就是简单打磨过,黑笔写出来的两个字并不刚劲,但是干净漂亮。古渊认得陆显章的字,所以能确定这“雪庐”二字绝对不是陆显章写的。
陆显章没有带古渊进雪庐,只是带他到了西厢的书房。
这是陆显章平时温书的地方。
书房内有一股淡淡的冷香,类似檀香但又不完全像,比檀香更加清冽,而且并不浓郁。桌上的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