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了她脚边,握住她的一双脚放在了腿上,再拿起鞋子帮她穿。
他的手虽然宽和,可却有些凉,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总给人一种捂不热的感觉。季听定定的看着他,等他帮自己穿上一只鞋后,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申屠川一顿,蹙眉看向她:“别闹。”
季听一边傻笑,一边握紧了他的手,等到他的手没那么凉了之后,才满意的松开:“还是能捂热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申屠川的眉头皱着,本来想问的,但看到她一脸醉态,到底什么都没有再说,帮她穿好鞋子后,便把人拉了起来。
“走吧,回去。”
“好。”季听乖乖答应。
申屠川的目光往她脸上扫了一圈,沉默的领着她往外走,走出好长一段路后才淡淡道:“回去后,记得叫嬷嬷给你上药。”
“上什么药?”季听疑惑的看着他。
申屠川沉默一瞬,伸出指尖点在了她的唇上。季听吃痛的皱起眉头,眼中满是困惑,申屠川无奈了:“你只需这般告诉嬷嬷便好。”
“好,知道了。”季听乖巧答应。
之后便一路无话,到了凤栖宫门前时,申屠川才停了下来,目送她进门之后才转身离开。
凤栖宫内所有人都在等季听,看到她回来后急忙围了过去,有小宫女惊呼:“娘娘你的嘴怎么了?!”
季听有些听不明白,迟疑一瞬后看向嬷嬷:“帮我上药。”
“好好,娘娘先回屋吧,奴婢这就帮您上药。”嬷嬷忙道。
季听点了点头,径直朝屋里走去,不等嬷嬷过来上药,就先一步倒在床上睡着了。
翌日醒来时,依旧是头疼,还添了惧寒的毛病,盖得厚厚的却还是直打哆嗦。
“水。”她一开口,就听到了沙哑的声音,顿时愣住了。
嬷嬷端了热水过来,服侍她喝下后叹了声气:“娘娘呀,您可真是叫老奴担心惨了,这大冷的天儿,您喝完酒不在宫内歇息,又跑去什么地方了,一直到天快亮时才回,起了高热不说,嘴上还磕出了一块疤……”
季听怔愣一瞬,下意识的抚上嘴唇,碰到伤口后疼得嘶了一声,接着昨夜的记忆翻江倒海呼啸而来,她的脸瞬间就红了。
嬷嬷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奴才知道您对督主大人痴心一片,可督主大人并非能轻易回心转意的人,娘娘还是尽快死心吧,您看您这嘴,定是走夜路摔的吧,若再任性下去,说不定下次就不止受这点小伤了……”
“嬷嬷,我知道了,你、你先出去吧。”季听说完,就把自己给捂起来了。
嬷嬷以为她油盐不进,叹着气离开了,只剩下季听缩在被子里想些乱七八糟的。
……昨天他们又亲到一起去了,比起上次似乎更热切了些,可她却察觉不到申屠川的疼惜,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情才会回吻的呢?
季听想着想着,又开始低落了,申屠川不信自己,所以昨晚定然也不是出于满心爱意才回应自己的,他叫自己回来等着,或许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原本因为记忆生出的点点欣喜,在她越想越多的情况下终于被磨灭个干净,她只觉得脑子更疼了。
嬷嬷只出去不到一刻钟就回来了,回来时手里还端着一碗汤药,在床边喊了半天季听才起来,把药喝完后带着一脑子复杂的想法沉沉睡去。
这边申屠川的人带兵将逃走的四皇子抓了回来,李公公一见到他便道:“各皇子蠢蠢欲动,皇上驾崩一事恐怕瞒不了多久,还请督主早些定夺,尽快扶持九皇子登基。”
“此事不急,你先着人看好各皇子,其余的事我自有定夺。”申屠川淡淡道。
李公公要急死了:“督主,如今万事俱备,只差最后一步,东厂未来几十年的命数都压在您身上了,您到底在等什么啊!若是被其他成年皇子钻了空隙,他们定然容不得咱了啊!”
申屠川静了一瞬,才缓缓开口:“再给我三日时间。”
“……您到底要做什么?”李公公都快崩溃了。
申屠川看他一眼:“求证一件事。”他顿了一下,叫李公公往前来了些,低声吩咐了一些事。
李公公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不由得重重叹了声气,头大的去帮他做事了。
李公公一走,便有凤栖宫的宫人来了,见到申屠川后便跪下了:“给督主大人请安。”
“娘娘醒了?”申屠川冷漠的问。
宫人应了一声:“昨夜许是受了凉风,天未亮时发起了高热,现在还在休息。”
“还未退热?”申屠川蹙眉。
宫人将身子俯得更低了些,还未开口说话,便感觉身侧好像过了一阵风一般,再抬头人已经离开了。
凤栖宫里,宫人做事时都刻意放轻了声响,院子里一片静悄悄。
“娘娘还没醒吗?”几个宫人凑到一起聊天,一个小太监问道。
贴身伺候季听的宫女摇了摇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