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Yin郁的看了季听一眼,转身便上了马,越过季听带着一众人朝皇宫内院去了。他一走,不管是秀女还是宫人,都因此放松了许多,有秀女小声说话:“近皇城百尺车马都不得通行了,这位督主大人好大的官威,竟然连宫墙内都敢策马疾驰。”
“嘘!不要命啦你,还敢议论他。”
“怕什么,他不是走了么。”
“他走了,还有人没走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家的说话声立刻小了许多,同时若有似无的跟季听拉开了一段距离。季听也不在意,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往前走,只想尽快走到地方,将身上的披风丢掉。
“小主子,您若是累了便跟奴婢说一声,奴婢叫人背着您。”教引嬷嬷殷勤上前。
季听勉强扬了扬唇角:“多谢嬷嬷,不必了。”
“小主子生得倾国倾城,皇上已经念念不忘许多年了,您日后定是有大造化的,奴婢先提前恭喜小主子了。”教引嬷嬷继续道。
她话音刚落,便有秀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皇上有那档子上不了台面的爱好,真要是得宠了,便是九死一生的事,哪算得上什么好事。季听心中也明白这点,所以连装也装不出高兴的样子了。
教引嬷嬷又说了几句自以为是的吉祥话,见季听面色不佳,便没有敢再继续,只是守在她身旁一同往宫殿去了。
由于皇上身体太差无法离开寝殿,所以选秀一事只能在寝殿进行,一行秀女便是去那边做准备的。季听想到那个七年前便已经白发苍苍的老皇帝,心里的恶心感更重,只能生生压着这一点不舒服,祈祷到时候不要出什么差错。
正当她担忧不已时,一行人总算到了地方,她刚一到庭园中,便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申屠川。
季听只看了他一眼就别过了脸,安静的走到距寝殿门口三米的地方停下。等所有人都站定后,申屠川才缓缓开口:“今日皇上龙体不适,无法面见各位小主子,但已经为各位拟定了位份和寝宫,各位小主子只随着宫中嬷嬷回去歇息便可。”
“多谢督主大人。”一行人谢过,便迫不及待的跟着嬷嬷们离开了。
季听在原地寻了半天,都没找到自己的嬷嬷,正当她四处张望时,申屠川走到了她面前:“季小姐,随我来。”
季听顿了一下,有些不想动:“你带我去?”
“是。”
季听抿了抿唇,半晌还是不情不愿的跟着他往外走了。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一路上都十分沉默,在到了要入住的寝殿门口时,季听看着大门牌匾上的‘凤栖宫’三个字,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季小姐?”
“我总觉着,自己好像住过叫这个名字的宫殿。”季听呢喃。
申屠川脑海中浮现前几世时的隐约记忆,心口仿佛被凌迟一般疼痛,他缓了缓后淡淡道:“季小姐说笑了,皇宫重地,季小姐又怎么会住过呢?”
“也是,”季听擦一下眼泪,觉得自己十分可笑,“是我想多了。”
这地方除了名字,就没一处给她熟悉感的,估计是小时候随母亲入宫时无意间看到了,心里便惦记了这个地方,就像幼时无端觉得自己一定要进宫找到某人一样,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罢了。
申屠川不看她的眼睛:“季小姐进去吧。”
“皇上给了我什么位份?”季听突然问。
申屠川顿了一下:“嫔位。”
季听点了点头:“那你该唤我季嫔娘娘,日后不要再叫我季小姐了。”
申屠川看向她,一时间没有说话。
季听和他对视许久,垂下眼眸转身就走,刚走了几步突然一条狗从角落窜了出来,狂吠着朝她冲来。季听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往后退,差点摔倒时被人抓住胳膊一拉,直接被护在了他怀里。
狗冲了过来,申屠川冷着脸一脚踹了过去,却因为注意力全放在季听身上,这一脚直接偏了,等他再甩出去时,小腿上已经被狠狠咬了一口。
抓狗的太监们冲了过来,制住狗后看到申屠川腿上的血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呼‘督主饶命’。申屠川冷漠的看他们一眼,下意识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了些:“把狗带下去,回头再找你们算账。”
“是……是!”太监们急忙带着狗走了。
季听窝在他怀里,呼吸还是不太顺畅,一颗心激烈的跳动,整个人都仿佛跑了很长一段路一般。
“没事了。”
头顶传来清冷但沉稳的声音,季听缓了缓,才意识到两个人的动作实在不雅,急忙从他怀中退了出来,再看他的小腿上,虽然有衣裳遮着,可还是能看到有血迹流出。
她咽了下口水,神色十分紧张:“那狗还不知有没有病,你要尽快上药才是。”
“不碍事的。”见她如此担心,申屠川的神色渐缓。
季听不悦的看向他:“怎么就不碍事了?你堂堂督主大人,若是染了疯狗病而死,岂不是叫天下人笑话?”
“能让你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