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闻言顿了一下,接着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看到自己光洁如初的指头后,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又试了两次,都是以失败告终,她可怜兮兮的看着申屠川:“好疼。”
“你一直划不破才疼的,直接划破了其实不疼的。”申屠川也心疼得不行。
季听眨了一下眼睛:“要不……就用你自己的血吧,反正他们也看不出来。”
“不行,”申屠川的脸立刻板了起来,“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知不知道石头是要从山崖扔下去,以告知神明的?到时候如果神明发现我们欺骗他,我们就不能相守到老了。”
“……不相守到老还能去哪?突然把我带走吗?”季听无力吐槽。
申屠川抿唇:“总之这样不行,必须要用你的血。”
季听和他对视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行吧行吧,那就用我的血,不过你来帮我划,我实在下不去手。”
申屠川想了想,勉强同意了,接过石片后对准了她的手指,一抬头就看到季听已经紧闭双眼了。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了吗?”
“……嗯。”季听咬紧牙关,半点都不往这边看。
然后时间就好像静止了一般,季听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想象中的疼痛,不由得睁开了眼睛去看,结果就看到申屠川还在拿着石片对着她的手指比划,半点没有划下去的意思,而他鼻尖上已经紧张出小汗珠了。
“……可以动手了吗?”季听问。
申屠川顿了一下:“可以了。”
季听重新闭上眼睛等着,却等来他松开了自己的手。
“不行,我下不去手。”申屠川有些沮丧。
季听无奈的睁开眼睛,和他对视一瞬后提议:“要不等族长来吧……”
于是族长带着几个兽人过来时,就注意到了他们期待的目光。以为他们急着结婚,族长便安慰道:“现在人已经到齐了,我们现在就去山崖。”
季听忙点了点头,接着道:“但是族长,我们现在遇到一点问题。”
“什么问题?”族长看向她。
季听讪笑着伸出手指:“你能帮我划一下吗?我血还没放呢,我和小川都下不去手。”
族长:“……”
弄明白情况后,族长亲自给季听放了血,手指划破的瞬间,季听痛得吸了一口气,然后申屠川就为此黑了脸,一直到仪式结束表情都没有好一点。
族长:“……”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但我总觉得他是冲我来的。
一整天都在忙着上山下山,季听回到家时,几乎要累瘫了,本来还坐在床边,最后直接身体往后一倒躺下,双脚就这么耷拉在地上。
申屠川看她一眼,转身便去厨房烧水了,烧完水就用最近刚做的盆子装上,兑了些冷水后端进了屋里。
“忙什么呢?”季听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
申屠川走了过来,把她的脚泡进了水里。原本因为走路太多而发木的脚,瞬间因为热水而舒服起来,她轻哼一声,唇角扬起一点微笑:“谢谢。”
“我应该的。”申屠川低着头含糊一句,仔细的帮她洗脚。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彼此只能听到扬水的声音,申屠川盯着她的脚看了许久,才小声嘀咕:“总觉得像做梦一样,我们竟然真的结为伴侣了。”
原先总觉得,自己会孤独终老一辈子,可不曾想有一天自己会遇到一个人,她毫不介意的走进自己泥沼一样的生活,将自己身上所有的不体面冲洗干净,然后教他挺直脊梁做人,带他从泥泞中走出来。
太神奇了,他竟然也有堂堂正正站在阳光下的一天,而他之所以能走到这一步,完全是因为自己的伴侣,这个柔弱、瘦小的小纯人。
他的眼眶微微发热,为了避免情绪脱离控制,他咳了一声后换了个话题:“今天我们正式结为伴侣了,所以今晚是我们作为伴侣的第一夜……”
说着话,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一张脸渐渐红了起来:“那、那我们今晚要不要……”
话没说完,就听到了季听熟睡的声响,她竟然因为爬了一天的山而累出了小呼噜。顿时什么不可描述都没了,申屠川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帮她洗完脚便到她身边躺下了。
虽然今天是第一夜,可哪怕什么都不做,他在她身边也是觉得安心的。这样想着,他也开始有了困意。
窗外月明如昼,月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落在了熟睡的人儿脸上。
季听到后半夜的时候觉得呼吸困难,整个人好像都被压扁了一样,她不安的小幅度挣扎,终于把自己挣扎醒了。她睁开眼睛发了会儿呆,才意识到身上趴个大野狼,无语一瞬后推了推他:“怎么突然变原型了?”
“……嗯?”申屠川迷糊中睁开眼睛。
季听叹了声气:“你起开,我都呼吸困难了。”
“哦。”申屠川往旁边挪了挪,季听顿时觉得呼吸顺畅了。
正当她打算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