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是亲近,这称呼由您说出来容易招致误会。”
才说了一点,叶家父子脸色已然变了,他俩也察觉到钱玉嫃来者不善,却不敢翻脸走人,还得硬着头皮继续听。
“第二,那天世子同您吃完酒回来,跟我说了一些,料想您今日还是为那事来的,要真是就打住吧。当初既然没凑成双就说明他俩没得缘分,有些事没缘分就不要强求,强求换不回好结果。”
这是明晃晃的不给脸,叶家父子气惨了,照他们的想法,自己是谢士洲生母娘家人,娘亲舅大,外甥就该客气待他,别说甥媳妇。
结果呢?
甥媳妇只差没明说你别打着世子舅舅的名号出去招摇……她句句话都很不客气。
假如钱玉嫃不是亲王世子妃,叶家父子肯定有话要说,现在他俩不太敢,两人语气生硬的告了辞,准备换个时候单独跟谢士洲谈,到时候还要告这个看不起人的甥媳妇一状。
这女人不也是商户人家出来的?
说那个话Yin阳怪气的膈应谁呢?
钱玉嫃只是吩咐管事将人送出去,她都没站起来,明姝刚才一直没吭声,这会儿才仰起脸问:“娘不高兴啊?”
钱玉嫃捏捏她脸:“谁说的?”
明姝歪了歪头:“我觉得的,娘不喜欢爹的舅舅。”
“我当然不喜欢他们,他们想给你爹塞人。”
女儿还小,听不懂这个。
钱玉嫃还补充解释了:“就是想给你爹另外讨个媳妇儿的意思,他们要是心愿得偿,你爹房里就不只有我一个,到时候他也跟别人睡觉,还跟别人生娃娃。”
从小就没怎么哭过的小姑娘再也忍不住,她眼泪汪汪说不要——
“不要别人把爹分走。”
“真讨厌他们,都是坏人!”
没想到还能把女儿逗哭,钱玉嫃哄她半天,说是他们一厢情愿谢士洲没答应,小姑娘还不放心,这一整天她都心不在焉的,临近傍晚的时候人还跑不见了。白梅说小小姐刚才跟nai娘出去了,兴许在园子里头。
人才不在园子里,她跑去二门边,守她爹去了。
谢士洲一回来就让女儿扑个正着,他低头一看,明姝穿得厚实也裹着小披风,脸上还是冻得冰凉。他心疼得要命,赶紧将人抱起来塞进自己穿着的大披风里,问怎么了?没在暖阁里待着跑这么远?
听着好像是在问明姝,他看得却是nai娘。
“回世子话,明姝小小姐等不及见您,是趁世子妃不注意偷跑出来的。”
小姑娘整个脸都埋她怀里,瓮声瓮气说:“今天爹你舅舅过来,他们是坏人,想让你跟别人生娃娃,我讨厌他们。”
谢士洲抱着他慢慢走,边走边问:“这话你从哪儿听来?”
“娘不高兴,我问娘,娘说的。”
“这事爹知道处理,爹从没想过跟别人生娃娃。”
明姝这才抬起头,双眼shi漉漉的看他,问真的吗?
再次得到肯定答复,她才收起小可怜模样,冲谢士洲露出个软乎乎的笑脸来。她伸手抱着当爹的脖子,亲亲热热的靠了上去。
谢士洲抱着人回去,就发现媳妇儿捧着个手炉在檐下站着。
已经是大冬天里,他回来天都要黑,这时比白天冷得多,钱玉嫃连披风都没穿,只捧了个手炉,谢士洲看着一阵心疼,他大步走过去,牵上媳妇儿回屋,等进去屋里还忍不住数落她:“我不在家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这都什么天了还在外头立着,不觉得冷?”
“我等你们。”
“在屋里不一样等?”
“就是想等你,今天当差顺利吗?”
谢士洲先把明姝放下来,打算解了披风,这时候钱玉嫃也给女儿解了披风。谢士洲回她一切都好,反问府上如何?
“也好。”
“女儿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跟nai娘跑到二门前等我,说你今天不高兴。我舅舅又来了?说了什么?”
钱玉嫃摇头:“听说你不在他们没说什么。”
“那怎么不高兴呢?”
“不高兴是因为我知道他俩为什么来,都那么说了还不死心,够执着的。”钱玉嫃捧着旁边益母果切片泡的茶,嗅了嗅,“他们没话跟我说,我却有话告诉他们。”
“……你说了什么?”
“我让他到了京城别自称是你舅舅,你不介怀,别人听了只会笑他。还有,我说我这人气量挺小的,很不喜欢别人给你塞人。”
说到底还是在为表妹的事情闹脾气。
谢士洲真是没辙。
他道:“下回见面我跟他们说清楚,这事嫃嫃你别管,我知道解决,不会给你添堵。怕你胡思乱想我本来不想说,你怀了这胎以后爹怕我跟前没人伺候就提起是不是添两个人,我都推了。我告诉他要儿子你会给我生,不会少了传宗接代的人,让他别多管闲事。我当时都没同意,现在也不会同意,担心什么?”
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