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工匠在翻修,再等等就能搬出去。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珩哥儿病了,虽说秦嫣又怀上了,这胎生儿生女还不一定,眼下珩哥儿依然是她命根,她能不去看看?
她去看了,当时没怎么样,后来儿子病情好转她却不好了。
这一得病,阵仗比王妃那时还大,太医瞧着不好给开了方子,让底下人煎药喂她,秦嫣又不肯喝。她以前听人说过,怀着身孕的时候得了病你只能硬撑,吃那些药对孩子特别不好,搞不好要生出残疾儿。
她又撑了两天,病情没好转,孩子也没保住,要说有什么好消息可能就是太医告诉她这胎是女,秦嫣本来都悲痛欲绝了,听了这话缓过来些,她总算不作践自己,开始配合治疗。
算起来,秦嫣这胎怀得就比钱玉嫃晚一点点,落下来的时候月份不浅,这胎落得比三个月前没保住的更亏身体,她自己都感觉虚了很多,后面一冬总在调养。
不同于秦家姑侄的兵荒马乱,钱玉嫃在王府的生活是平静并且安逸的,那场秋雨之后,她见识到京城里冬天的威力,秋天还出得去门,待入了冬,她根本离不开暖阁,要走两步也选在中午太阳好的时候,沿着廊道溜达一圈。
宫里听说她把自己裹成了球,后来太后以及皇上生辰全是谢士洲备礼并代她进宫,想着她肚里还揣着个仙女,哪个也不敢在数九寒冬折腾人。
从九月到十月,到冬月腊月,她那肚子越来越鼓,过年那会儿瞧着都像要生了。
这时候,产房已经准备好,接生嬷嬷和nai嬷嬷全到了位,新生儿要用的各种器具也悉数备齐。这胎却没生在正月头上,钱玉嫃该吃吃该睡睡稀里糊涂就到十五,那一早,谢士洲舀了元宵喂到她嘴边,让尝一口,钱玉嫃想起那年在蓉城两人一起逛灯市,正要同相公一起回忆一波,感觉来了。
看她双眼猛地睁圆,手也捧上肚子,谢士洲放下端着的小碗,问怎么了?
钱玉嫃一手搭在肚子上一手拽紧他衣袖:“我好像要生了。”
这话一出,房里伺候的丫鬟都紧张起来,还是万嬷嬷稳重,立刻安排人去找侧妃,侧妃都是生过孩子的,像是烧水煲汤这些她们知道安排。府上管事急匆匆往太医院赶,这年头生孩子就跟过鬼门关似的,哪能没个大夫坐镇?
白梅准备将人扶进产房,万嬷嬷说不急,从发动到生出来熬半天算短,折腾一整日都正常,用不着那么早就躺着。刚才突然发动,晨食都还没用呢,没力气生不了娃,万嬷嬷劝钱玉嫃别管那些有的没,吃点东西。
这一天,对燕王府上下来说都挺熬的。
王爷人在宫里还惦记着儿媳妇那头,皇帝看他心思不在,索性让人回府去等。燕王午前回来的,等到酉时天要黑了,京城里花灯渐次亮起,才有奴才小跑着过来。
“王爷大喜!大喜啊!”
燕王人已经站起来,那奴才说世子妃刚才生了,是个仙女儿。他告诉王爷接生嬷嬷讲从没见过这么俊的女娃,等长开了还不知道有多好看。
钱玉嫃刚怀上的时候,燕王是想抱孙子的,后来听多了吹捧的话,他也被洗了脑,真心实意盼起孙女儿来。
听奴才说孙女生得很俊,燕王心道那是天上仙女儿下凡能不神清骨秀?他很想亲眼看看,可这会儿还冷得很,小女娃得养在屋里,不敢往外头抱。那屋收拾好了臭小子能进,他当爹的不成。
燕王心里还有点遗憾,想起宫里也在等消息,他赶紧派了人去报喜。
这时候,寿康宫里也亮起灯,太后问了好几遍,燕王府来报信的进宫没有?
唐嬷嬷都说没有。
“太后娘娘不必担心,您想想看,毒汤那回多凶险,都太太平平的过来了,世子妃这胎是有天神庇佑的,一准儿出不了岔子。”
唐嬷嬷说完,想劝太后用点汤羹,就听见有杂乱的脚步声,小太监急急跑来:“禀太后娘娘,世子妃生了,是个仙女儿!”
太后愁容一扫,笑开花来。
“好!真好!你知道她几时生的?”
“说是花灯亮起的时候。”
太后听了越发高兴,说她梦里也是晚上,记得不清楚了,只知道那仙女儿腾云驾雾下凡来的时候燕王府里灯笼亮起一片。对上了,全对上了!
心里最后一丢丢怀疑也没了,太后十分高兴,赏赐如流水一般淌向王府。
先是太后,然后是皇上皇后,还有陆续得到消息的亲朋,都赶着给送了贺礼,送来的东西堆满一整间屋。谢士洲刚才去看了他已经睡着的媳妇儿跟女儿,一大一小嘴角都是上扬起的,睡着了都仿佛在笑。
谢士洲在床边守了会儿,感觉有些疲惫,也去打了个盹儿,本想稍微睡会儿,结果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早,过去一看媳妇儿靠坐在炕上抱着女儿。
问吃了没有,他摇摇头。
钱玉嫃转头去吩咐丫鬟给世子摆饭,谢士洲到她跟前坐下,说:“我不饿,倒是你,吃点什么没有?女儿呢?”
“我吃了,你姑娘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