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而又轻的叹息一声,道:“傻丫头。”
我怎么可能要你来保护我,替我分担呢?
我只想保护你,给你和孩子一个太平盛世。
瑾琮帝修长温润的指尖轻轻的捏了捏桑莘略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蛋,俯身凑上前,呼吸喷洒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喉结滚动,嗓音温淡道:“我喂你喝点粥吧,乖。”
瑾琮帝将她扶起来,让她整个人靠在他的胸膛上,她虚弱无力,整个人像是一滩水,一个不经意就可以从怀里溜走,他将她抱紧了些,有些薄凉的唇亲了亲她的发端,另一只手勺起一勺白粥,递到自己的薄唇前吹了吹,等到温度适宜时,才递到她的唇瓣,明知道她听不见,却也还是习惯性的一边哄一边喂,“乖莘莘,吃了这一口粥,才有力气醒来,我还要亲耳听你解释呢。”
桑莘的唇很白,抿在一起喂也喂不进去,如今这副小模样,要是不知道她被下了毒,瑾琮帝还以为她依旧和假孕时那样耍小孩子脾气呢,瑾琮帝尝试了好几次只喂了小小的三四勺,也没敢多喂,总归他一直守在这里,她一醒就可以看见他,他也可以第一时间给她喂点热乎乎的粥水。
瑾琮帝思及此,便将粥放在了桌子上,又拿着帕子帮她擦干净了脸庞,继而扶着她又睡了下去。
这一夜他没怎么睡,虽然雪灵的话是很肯定桑莘人没事,但是他就是害怕,他在她身上,很多事都不敢冒险,太爱了,太在乎了,总之,她的一切他都想保护的好好的。
这次,的确是例外,他也不知道,平日里他觉得说话声稍稍大了点就能吓到的小女人,居然这么大胆,居然敢和雪灵联合着算计宰相和林瑜,而他似乎也被算进去了。
想到他那日听见她怀孕的消息时,那欢喜到喜极而泣的样子,他扯了扯嘴角。
空欢喜一场。
他将身上的华服褪.去,掀开被.子将她抱入怀里,在她耳尖上吻了吻,哑着嗓音道:“明早我不去早朝了。”所以,你无论何时醒来,都可以看见我。
这一夜,许许多多的人没能睡着,林尤祥坐在了牢狱里,看着地上铺满了chaoshi的稻草,忍了好久才将想要从这里站起身走出去杀掉林瑜的冲动压下去。
他一直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握里,只要于国的那位来了,那么许多的事,完全就可以迎刃而解,就算退一万步说,他堂堂的一个卞国宰相,怎么样也不至于沦落到此刻的阶下囚。
而往日在九族亲戚中被人用崇敬的眼光注视着的他,此刻竟然还被连累了九族也一起沦落为阶下囚了,思及此,他忽然想起自家那高龄的老太太,他站起身,对着牢头道:“大人,麻烦你帮我传句话,说是罪臣有话要与皇上亲谈,是有关这件事的,还望大人帮个忙。”
牢头腰带上挂满了牢房里的钥匙,听见林尤祥的话,立刻转身,腰间的钥匙在这安静的牢狱里响起突兀的声音,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林尤祥,心中自然是知道这是宰相的,只是如今,谁不知道宰相的女儿,瑜妃对嫤贵妃下了毒,甚至还把肚子里的龙种给谋杀了,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这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现在林尤祥和林瑜简直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但,皇上毕竟还没有完全的治了宰相的罪,牢头们也不是很敢自作主张,特别是宰相拿捏人心的这一点还是很厉害,他用这件事做诱饵,让牢头想拒绝都拒绝不了,谁知道是不是瑜妃手里有嫤贵妃中了毒的解药呢,那届时,他这个传信人,可就能升官了也不一定。
牢头心里想的很美,面上倒是不显,凶巴巴的道:“你给我老实点,该说的我自然会去说。”
说完这句话后,牢头就转身走了。
苏盛没有去休息,依旧站在门口,小太监急匆匆的跑上前,将牢头传达的宰相的话传到了苏盛的耳朵里,继而问道:“苏公公,这事要告诉皇上吗?”
苏盛细细掂量了一会儿后,道:“你去叫牢头等着,我去通报一下。”
小太监应了声,立刻往外走去。
苏盛站在门口,看见窗棂处透着的烛火依旧明亮极了,又想着嫤贵妃如今还没消息,瑾琮帝估计是怎么都睡不着的,思及此,便侧身靠着门,手轻轻的敲了敲,里头传来了瑾琮帝低沉的嗓音,“什么事?”
苏盛立刻道:“皇上,牢头传话,说宰相想要见您。”
继而将宰相的话传达了一遍。
瑾琮帝看着桑莘,见她脸色没了方才的那种虚弱的白,脸色渐渐的红润了起来,心中那不安消散了些,闻言,轻声对着苏盛道:“你就说,朕不想见。”
苏盛早已猜到这个结果,点头应了声,便往门口走去。
瑾琮帝怎么可能见?他现在要是见了,别说能不能听得下去,他恐怕自己理智全消,会直接在牢里亲手解决掉林尤祥。
瑾琮帝抱着桑莘,眼底依旧毫无睡意,眼里全是她此刻睡得深沉的乖软模样,他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描绘着她以往粉嘟嘟,而今日有些苍白的唇瓣,眼眸温润的看着她,声线刻意放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