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那里和颜悦色地跟曹静说话呢:
“我当然会为你做主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来,好姑娘,告诉我,在地铁上的时候,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跟曹静说话的时候,那双明亮的、多情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曹静,直把这姑娘给看得脸红心跳;甚至在说话的时候,还很有礼貌地表现出了自己对这个话题的兴,于是上半身往曹静的方向略略倾斜了一下,如瀑的黑发便尽数垂落了下来,甚至还有几缕黑发落在了曹静的背上——
就像是安静地附踞在了人身上的、细长的黑色小蛇一样。
如果曹静再有点脑子的话,就会发现这是件很可怕的事。
一个是已经半瘫在床的过气网红,另一个是握大权、铁板钉钉的楚家下一任当家人,两人身份地位差距如此悬殊先不说,甚至就连单纯的样貌比拼,身为女性的曹静都要在秀美上输给楚明远一筹。
那么楚明远凭什么对曹静以礼相待?
要么是这个女人的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在得到这件东西之前,他不介意纡尊降贵地给这个傻姑娘一点好脸色看;要么就是楚明远此人有着特殊的嗜好,这样的话便更好理解一些了,人都是有悯弱心理的,再加上有这方面的独特爱好,他对曹静的有礼就像是对自家的小猫小狗的宠爱一样,是天生的不对等下的施舍与怜悯。
或者说,不管此刻在楚明远面前的人是谁,他都会以礼相待,都会客客气气、好言好语,因为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没什么区别,可这是不可能的。
人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不同之处。家境、衣着、气质、教养……如此种种,均不一样之下,怎么说都要有一两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吧?曹静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那要怎样才能对每个人都和颜悦色?是个人就做不到这一点。
——除非在楚明远的眼里,所有的人都是死人。
唯有死亡面前才会人人平等,人人都是一个样子,自然便可以均和颜悦色以待了。
楚明远问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又静静地看了曹静好一会儿,突然笑了出来:
“曹小姐,我已经问完我想知道的事情了,可你怎么还一副觉得我接下来还有话要说的模样?莫非……你还在期待着什么?”
心思被陡然戳破之后,曹静迟来的羞耻心终于发挥了它的作用。她万万没想到楚明远竟然能够把这些见不得人的Yin私事放到台面上说,这让她窘迫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楚明远饶有兴味地继续道:“难不成我有求于曹小姐,曹小姐也有求于我么?让我想想,你刚刚说了什么?啊,是了是了,你要让我去对付这姑娘。”
曹静一听这话,就激动得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似的,对楚明远一叠声地恳求道:“求求您了,楚少,你要是能替我报仇,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这可不行。”楚明远伸出一根指,轻轻点了点曹静的额头,不动声色地把她推远了些:
“曹小姐,你要清楚,这个世界上的每件事都是有因有果的。”
“我和她是多少年前的老相识了,可是我们之间闹了点不愉快的小误会,所以我才会想要得知她的消息,可是你呢?”
“从你的描述来看,你们无冤无仇、素不相识;所谓的‘她害了你’这件事,应该也只不过是你的妄想而已吧。那么你凭什么来请得动我呢?”
曹静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用什么来换都可以!”
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的楚明远却并没有很开心。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曹静,笑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如此盛情,却之不恭,那你的命我就收下了,正好可以拿去修逆向大阵。”
曹静的死来得猝不及防却又在情理之。她那本来就经济状况不甚乐观的家庭,在听说了她的死讯之后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也没闹着要什么赔偿,半点别的幺蛾子都没出,在收到了看似来自院方、实则是从楚明远名下的私人账户里拨的一赔偿金之后,就迅速离开了这里。
楚明远从医院出来后,便立时接到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好像知道了楚明远的计划一样,一开口便全都是恭贺的言辞:
“恭喜大人又找到了一条生魂用来修建我们的大阵,可喜可贺,实乃一大喜事。”
楚明远含笑打断了电话另一头的话语:“你向来很谨慎的,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主动联系我。说吧,有什么地方出岔子了?”
“大人英明。”那人叹了口气,道:“谭星云盯上了‘山海主人’,请问我们要怎样才能打消她的这个念头呢?”
楚明远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度好笑的事情一样笑了起来:“打消她的这个念头?不用,当然不用。倒不如说,我还就指着靠她去试探一番,看看现在的叶家家主是什么能耐,我们才好继续行事。”
“是。”那人又问道:“还有一事我不知当问不当问……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