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以前他从不防着我,我以前还以为这是他信任我的表现呢,真没想到啊……”周诗云冷笑道:
“这是直接把我变成傻子了!一个有心计的正常人,耍起这些套路来,自然是不用避讳着我这个傻子的。”
周诗云越说越气,眼神也越来越狠厉,依稀从还能看出那个从不认输的周家小姐的模样来:
“他将我的十年青春都活活耗尽了,又夺我周家气运,还要把我女儿的命拿去填阵?怎么就这么大的脸呢,他想得美!我要让他一点点、一点点地,把这些年来从我们这里拿走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一分一毫都不能少!”
赵飞琼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周诗云从来都没在她眼前露出过如此锋芒毕露的样子,毕竟自从她有记忆起,周诗云就一直是个木讷的家庭主妇的模样,尤其当周诗云和赵老四待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木讷感就更重了。即便偶尔在辅导她的功课、听她讲述在学校遇到的困难和其他某些至关重要的时刻,展现出来的过人的聪明会让她有种恍惚感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地方,能够体现她曾经贵为周家大小姐的这个身份了。
随着赵飞琼年纪渐长,她的交际范围也越来越广,甚至凭着自己的努力打破了她的生父带来的身份桎梏,一度短暂地进入到了更上一层的小圈子里。只是那个圈子里的人们在听说了她的名字时候,多半会先十分吃惊,然后都要异口同声地夸她一句,颇有周诗云当年的风范。
这也让她越来越好奇了,婚姻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到这种地步么?还是说……这段婚姻其实别有隐情,她的母亲其实一直都很痛苦地掩饰着自己,才不是这么个甘心于柴米油盐家务琐事的年妇女的形象?
只是她的这些疑问还没来得及解答,大煞阵就发作了,把她一颗好强的心全都碾压进了尘埃里。如果没有叶楠今天横插一的话,只怕她也会落得跟之前的周诗云一样的下场,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比把这些要强的姑娘的心气和羽翼强行折断更为摧残人、折磨人呢?也幸好叶楠今天出了,赵飞琼才发现,原来那些人对她的评价“酷肖其母”,果然是真真的半点不假。
周诗云定了定神,冷声道:“要不是多少年前他用这种歪门邪道迷了我心智,就凭赵四这种破落户,连我周家大门都进不来!”
“哪怕我让他身败名裂、净身出户,都抵消不了我耗在他身上的十年!”
她看向叶楠,问道:“能不能让他觉得我还在被这大煞阵影响着?还没有确定他和萧家的关系之前,我不想打草惊蛇。”
叶楠倒是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她先是告了声得罪之后,便一低头一伸,开始飞速地掐算了起来。哪怕是像赵飞琼这样眼力颇好的年轻人,也几乎要看不清她指移动的轨迹了,只觉她十指如飞,就像是在依照某种古老的韵律舞动一样,再加上她指细白又修长,看上去格外赏心悦目。
没过多久,叶楠便掐算出结果来了。她对周诗云道:
“这人和萧家的生意成不了的,你毋需担心,萧家一定会拒了他的。”
结果周诗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倒是赵飞琼的先响了。她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便带着满脸难以置信的神色看向叶楠:
“叶大师说得太准了!之前两家明明谈得有模有样的生意,萧家突然就要从抽身,这下倒好,之前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儿呢,我爸他就到处瞎嚷嚷,觉得自己真是太了不起了,这一翻船,只怕暗地里想看他笑话的,一人一滴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周诗云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赵老四还是赵飞琼名正言顺的父亲,如果这件事闹开的话,只怕赵家现在的这些财产全都没办法让赵飞琼继承到丁点儿了。赵飞琼这么些年来为赵家尽心尽力,如果到最后她什么都拿不到,未免也太亏了些。
赵飞琼一看自己母亲的脸色,就知道她又想多了,赶紧解释道:“妈,这个烂摊子我可不要,以后谁爱管谁管,你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你忘了?我小时候还说要给你养老送终来着。”
眼见着两人取得了一致意见,叶楠一合掌,下了结论道:
“宜早不宜迟,这东西解决得越快越好。”
“叶大师说的是!”这对母女已经对叶楠信服得很了,只怕叶楠现在说“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从东边落下”的,她们都会拼命点头称是。周诗云年长一些,对这些东西也略有了解,便开口问道:
“那最近有没有什么良辰吉日,我们挑一个?”
“良辰吉日?”叶楠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觉得好久没听见这个词儿了,耳生得很,便笑了笑,解释道:
“只要我出,什么时候都是良辰吉日。”
她这话说得那叫一个狂,不知多少胡子都一大把了的天师们都不敢这么说话呢。但是结合她之前展露出来的本事,竟然没人觉得她是在说大话。于是叶楠便定下了时间:
“明日正午十二点,二位直接去赵家祖坟找我即可,我会在那里等着你们的。”
周诗云又问道:“需不需要我们这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