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问道。
张太医道:“细听这位姑娘的呼吸也十分地沉稳有力,她虽然浑身高热,但是半点汗水都无。这确实有些奇怪。老朽虽然医术浅薄,不知这位姑娘为何会发生此等异状,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位姑娘应该没有大碍。让她睡一夜吧,若是明天高烧还是不退,老朽再过来一趟。”
既然张太医都说她没事了,赵也棠也不好要求他再仔细地诊断一下。
张太医临走前交代要想办法让紫金多喝点水。
送走了张太医,赵也棠让吴婶喂紫金喝水。但是吴婶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赵也棠只好搭了一把手,将紫金抱起来,让吴婶端了杯子过来,像刚才那样为紫金喝水。
吴婶见她肯喝,十分高兴,问道:“大人,既然紫金姑娘肯喝水了,不如我去煎了药让她喝下去吧?”
赵也棠想了一下,摇头。
“暂时不必了,城里的大夫不会比张太医更厉害的。既然张太医说等一晚上看,今晚上就麻烦吴婶照料一下紫金姑娘了。”
赵也棠虽然官及四品,但是他不是喜欢享受的人,后衙也只有吴婶一个,平时煮饭,打扫卫生,拆洗这些工作都是吴婶在做。赵也棠是男子,不太方便照顾紫金。
吴婶倒是很喜欢这个没有什么多余心思的小姑娘,见她生病心也是很焦灼,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赵也棠就先回去了。
到了第二天。
紫金醒来的时候,吴婶坐在床前,上身倒在床上,已经睡熟了。
紫金不知道为什么吴婶会在自己的房间,还这样睡熟了,但她觉得渴得慌,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了桌子边,一连倒了几杯水喝了下去。
晨光透光门缝照进了房间里面来,外面天都已经大亮了。平时这个时候,吴婶早就已经起床开始忙活了,但是她昨晚上照顾紫金,一直守到天都快亮了才睡着,这会儿睡得正熟呢。
紫金没有惊动吴婶,走出了房间。
赵也棠已经起床了,洗漱完毕,正要朝这边走来,看到紫金从房间里蹑手蹑脚地走出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觉得好笑。
“紫金,你都没事了吧。”
紫金听到赵也棠的声音,转过头。
赵也棠站在庭中,清晨最和熙的晨光照在他身上,将他平素的冷峻都缓和了许多。
紫金还不知道自己发烧的事情,在她看来,自己也不过就是一夜睡醒而已。
“我很好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剿匪怎么样了?”
这是公事,赵也棠不想跟紫金说太多,只是点了点头。
好在紫金对这个并不是很感兴趣,她朝厨房走去,打水洗漱。
赵也棠跟了过来。
紫金一边往嘴里塞青盐,一边用目光询问他。
赵也棠走到紫金跟前,伸手。紫金的目光随着赵也棠的手上移,他最终将手放在了紫金的额头上。
体温已经正常了。赵也棠松了口气,果然张太医是对的。
“你昨天发了一天的高烧,昏迷不醒,你有没有印象?”
紫金摇头,吸了一口水,咕噜咕噜地漱了口,吐出来,才问道:“真的吗?我一点都没印象呢。”
赵也棠想起昨天询问张太医的时候,张太医说有些很奇怪的病症,往往都有家族共性,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家里还有人有这样的症状。
“你从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
“你说发高烧吗?”紫金想了一下才道:“我听我爹说过,我六岁的时候曾经发过一次高烧,一连烧了几天呢,将我爹给吓坏了。不过我家当时好像没有多少钱,我爹为了给我治病花了很多银子。”
赵也棠哦了一声,心想这得跟张太医说一说,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疑难杂症。
紫金洗漱完,看了厨房一眼。吴婶还在睡觉,早点没人做,洗漱的时候她咽了几口水,这会儿感觉腹中更加饥饿了。
而就在这时,官衙后面的小巷子传来叫卖早点的声音。
“炊饼嘞!又香又大的炊饼!豆腐脑!新鲜的豆腐脑!”
紫金环顾厨房的视线丝毫没有掩饰,她都昏迷了一天,赵也棠也知道她肯定是饿了。
“走吧,吃早点去。”赵也棠道。
紫金没有银子,她咽了咽口水,没有说话。
赵也棠打开了后门,将小贩叫了过来,买了三人份的早点。小贩本来见是官府的人,不敢收钱,赵也棠将十来个铜板塞给了他。
紫金也不是不知道自己一直待在赵也棠这里麻烦他,可是她现在也知道了什么叫无钱寸步难行。
紫金吃着赵也棠掏钱买来的炊饼,刚出炉,又像又脆,混着豆腐脑吃,比她家用重金请来的天下名厨做的还好吃。
赵也棠察觉到紫金吃得很慢,问道:“是不是不够,要不我再去买两个回来?”
还有两个炊饼是给赵婶留的。
紫金摇摇头,她胃口不大,只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