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镇南极为威严的问。
若是一般人,怕是要缩一缩,这周寺良却面色如此,且答得飞快,“陛下废除陈公新法,逆王为陈公抱不平,末将以为逆王是个好的,没想到却打着陈公的幌子行大逆不道之事,末将之前被懵逼,做了错事,现在明白过来,不愿再被逆王利用,还请将军给末将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理由很充分,陆镇南也挑不出什么错来,之前温继佑的一篇檄文揭露了逆王此罪行,只不过在南方是逆王的势力范围,檄文传进去立刻便收走了,好些人并不知。
“你是如何得知逆王罪行的?”他又问。
“之前几位将军离开,末将便心存疑虑,暗中查了一下,这才知晓,原来温大人的檄文在南方根本未有大规模流传,不过纸包不住火,终有一日,逆王的罪行会大白于天下!”
“这般说来,你并不知晓他们几个为何从逆王阵营中脱离?”那几位将军之所以离开,是陈谦的信起了作用,而不是他们自己有觉悟,甚至在他们心里,郕王更适合做皇帝,若不是陈谦,他们根本不可能背叛郕王。
“不知。”周寺良如实回答,“末将只是追随陈公,他在哪儿,末将便在哪儿。”
陆镇南点点头,“确实也有人如同你一般,为追随陈公而来,既如此,你的部队呢?可能带来?”
“目前暂时不能,不过没有末将的命令,他们不会出战。”周寺良无比肯定的道。
若双方交战,一方少人,确实容易处于下风,只要打赢了,人自然便能顺利归队。
“好,既然如此,你便暂且先留下来。”陆镇南走下来,吩咐副将:“带周将军下去休息。”
副将领命,做了个请的手势,周寺良抱拳揖礼后才跟着副将离开。
周寺良离开营帐后,陆镇南立刻召开军事会议,“温大人的檄文在南方并未大规模传开,消息被封锁,许多人并不知陈公在京城,若能把消息送过去,起码能再有些人过来。”
“将军,南边不但无人知晓温大人的檄文,他们甚至以为陛下给陈公下毒,喊着要为陈公报仇呢。”有武将义愤填膺道。
“浮桥准备得如何了?”陆镇南问。
“已妥,随时可过江。”
“逆王亲征,敌军确实士气高涨,我们竟被逼退如此之多,实在不该。”陆镇南叹气道,去年他们还打了几场胜仗,可自从郕王亲自带兵后,他们便节节败退,偏偏陈谦又昏迷不醒,太子倒有些谋略,但他太小,不能亲到前线,许多谋略刚送来,战局便不一样了,根本用不上。
而郕王,就在军中,军令千变万化,防不胜防,不到一年,他们失了数道防线,这是最后一道了。
“逆王确实颇有军事才干。”有将来赞赏道。
众人沉默了,这一点他们亲自体会过,逆王用兵如神,经常打以少胜多的战役,这些日子以来,气势居高不下,实在让人头疼。
“浮桥既已搭好,便找个雾大的清晨过江。”他也是做了许久的准备,“必须把逆王赶离丹水。”
“是!”武将们齐齐答道。
大雾天气,没让他等多久,四五日而已,便到了,这一日,陆镇南亲自带兵,借助浮桥,把队伍悄无声息的运过了丹水。
敌军似乎没料到,被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郕王仓惶逃离,在丹水南岸的叛军也撤走了。
“将军,未免太容易了吧。”副将脸色凝重道。
陆镇南面色沉沉,心中的想法与副将一般,“确实很容易,传令下去,莫要提高警惕。”
“是。”副将领命下去。
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又回来了,“将军,查清楚了,原来是周寺良部的人没有遵令,逆王右翼防御薄弱,被我军一举攻破,这才仓惶逃走。”
“果真?”陆镇南表示怀疑。
“确实如此。”副将斩钉截铁道,“那周寺良担任右翼保护,他的人不动,逆王紧急调左翼防守,我们大部队又攻入,逆王乱了阵脚,自然要逃。”
这般分析来,倒也可信,两军对垒,最忌讳临时调整战术,逆王败退,虽有些快,却也说得过去,“有此可看出逆王此人非常谨慎,一有败势立刻退走,保存实力,又不让自己置于险地。”
“确实,逆王此人,非同寻常啊。”
“常人也不敢造反。”陆镇南冷声道。
“将军,周寺良求见。”侍卫来报。
“请过来。”陆镇南对周寺良的戒心降了些许。
不多会,周寺良过来,拱手揖礼道:“将军,末将恭喜将军!”
“周将军,也得力于你的部队没有听逆王之令。”陆镇南微笑,“周将军不必多礼。”
“将军,末将的人马已集结完毕,还请将军检阅。”周寺良不敢直起身,依旧保持行礼的动作。
“周将军,不是本将不信任你,你既能让你的人不听逆王令,自然也可以让你的人不听本将军的军令。”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