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生气,先生本便长我几岁,你娶妻是父母安排,我若想怪谁,也怪不上,怪只怪我生不逢时。”她低头,手指绕来绕去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虽然她知道吃醋没什么道理,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说到底她只是一个继室,不是原配,继室在原配坟前,是要执妾礼的。
陈谦看出她不愉快,但也没办法,这是两人必须面对的事实,“你外祖父说,南边的铺子和作坊都被郕王霸占了,商行现在已无力维持高福利,甚至还要裁员,戊戌商行是你一手扶植起来的,我不忍它就此陨落。”
“恰好,天下大乱,洗牌开始,我以天下为聘,娶你为妻,商行的事你放心,我会为你处理好,其他的,你看上什么就跟我说,哪一州,哪一城,或者是这天下,只要你要,我便为你取来,我没别的本事,只能做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了,天上的月亮,星星,或者太阳,我没法给你摘,但别的,任你喜欢,都可以。”
万朝云的心情,立刻雨过天晴,她好奇的挽着陈谦的手问:“现在,我若看上曲田行省,你能把它变成我的吗?”
“这有何难?如今离国和郕王双双大兵压境,只要运作得好,天下立刻四分五裂,诸侯割据,占地为王,到时候以落叶山庄的实力,想要区区一个曲田行省还不是手到擒来?”他语气轻松的道。
万朝云没有怀疑他说的话,她又问:“若我要青州呢?”
“青州周立行与你家关系向来不错,宋提辖又是宋姑娘的父亲,只要稍作挑拨,让朝廷彻底失去民心,他们自然便愿意听命于你。”
“这样天下彻底大乱,商行还能开下去吗?”
“自然能,只要合作谈得好,为何不能开下去?而且,甚至可以更好。”他风轻云淡的饮茶。
“如此一来,便与先生的初衷相违背,先生悲天悯人,不想天下大乱吧。”万朝云不想他因为自己而改变行事作风,她会心疼。
陈谦轻笑,“所以小朝云到底看上了什么?其实,天下一统,我也可以让曲田行省是你的,青州也同理,并不需要用乱世来达到目的。”
“不想你那么辛苦,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好好的。”
“你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我不能什么都不给,金银玉器你有很多,宅邸院子也不缺,这样,我先帮你把商行危机解决,然后再迎娶你过门,可好?”陈谦打商量的语气。
万朝云没做考虑,立刻点头,“都听你的。”
她怎么忍心让他如同吃软饭般娶自己?虽然不需要他为自己做什么,甚至可以养着他,但怎么忍心让别人有机会折辱他?
正说着话,守门的柳眉进来,福身揖礼道:“姑娘,大人,陛下来了,就在院外,等着见大人。”
“你好好养身子,我去看看。”陈谦起身,慢慢往外走,万朝云想扶,却被他拒绝了,“我可能没法短时间内娶你,正好你可以亲自做一件嫁衣,可好?”
“好。”
万朝云点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陈谦有什么事瞒着她,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她突然心疼得厉害。
陈谦从长喜院出来,离开万朝云的视线后,他强撑的淡然再也维持不住,全面崩塌,整个人站都站不稳,若不是承天帝上前扶着,他早已倒地。
“多谢陛下。”他轻笑。
承天帝今日是鼓足了勇气过来求陈谦的,见他虚弱得站都站不稳,立刻心酸得泪流满面,“爱卿先别说话,咱们先进屋。”
陆信上前,与承天帝一起,把陈谦扶进他居住的院子。
皇帝在,没有人敢上前碍事,倒也无外人瞧见陈谦虚弱不堪的样子。
陈谦被扶到床上,他躺下来,承天帝亲自给他倒了杯温水,喝下,才稍稍缓过来。
“爱卿可还受得住?”
“无妨。”陈谦轻轻回答,“陛下来寻我,可是有事?”
承天帝不忍说,但又十万火急,便左右为难起来。
“陛下,之前咱们君臣虽有些不愉快,但都过去了,若陛下还信得过臣,便说吧。”陈谦出言鼓励道。
承天帝闻言再次落泪,心里负疚感更重了,“爱卿,以前是朕对不住你,没想到你如此心胸开阔,你……你不记恨朕,真是太好了。”
“臣怎么会记恨陛下呢?只不过冷心罢了,无妨。”陈谦笑了笑,笑容里透着无尽的苍凉,让人观之动容揪心。
承天帝也看到了,他立刻道:“爱卿,首辅之位还是你的,朕从未想过要给别人,爱卿可要帮朕,现如今朝廷危矣。”
“陛下,你想让臣帮你,也不是不可以。”陈谦没什么力气,说话都是轻轻的,不过并不妨碍承天帝听到。
他立刻点头,“爱卿有什么要求,请说,只要朕能办得到,朕一定都满足爱卿。”
“我要几个人。”
“爱卿要谁?朕立刻派人去把他们宣来。”承天帝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