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是不能去竞争公司的,谢淼当初签定的竞业限制协议我看过,条款全部合法有效,还列出了竞争公司的清单,田穆离职后他也有按合同定期支付高昂的竞业限制补偿金,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田穆离职后确实就窝在家里,也没听说去别的游戏公司上班,但最近谢淼突然发现,最大的竞争对手水星网络马上要上架的一款射击类游戏,其中的元素、游戏世界观、游戏剧情,甚至人物形象,全部都和与闻游戏12月准备上架的那款几乎如出一辙。”
“所以谢淼怀疑田穆其实在偷偷为水星网络工作?”
季临神色凝重,点了点头:“对,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从表面上来看,根本看不出田穆和水星网络有接触,也就因为这样,根本没法起诉田穆违反竞业限制协议,更没法让他做出索赔。”
这确实难办……一旦对方打定主意了要规避竞业限制协议的风险,取证会变得相当难。
“中间谢淼也登门拜访了田穆几次,甚至和水星网络的负责人陆水生也交涉试探过几次,但都没有看出这两人有什么问题,现在搞得谢淼也有点弄不清了,怀疑是自己多心了,可能确实是在这款游戏射击上,主控团队里思路和设计不经意间有了交叉,毕竟同一个创意,世界上也不可能只有一个人能想得出来。”
季临抿了抿唇:“但不管怎么说,目前完全没有证据证明田穆违反了竞业限制,所以这根本不能算个案子,因为根本没法仲裁或者起诉,谢淼的竞业限制补偿金也必须继续向田穆支付。”
“可这要是田穆和陆水生真的暗度陈仓了,这谢淼岂不是憋屈死?不仅花了高额的竞业限制补偿金养着田穆,结果田穆这个吃里扒外地还把与闻游戏的商业机密和新游戏的设定和信息全部偷偷卖给水星网络了?”
“法律就这么残酷,谁主张谁举证,没有证据你再惨再难也是个零。”
这话说的冷酷,但确实这么回事。
“那现在谢淼准备怎么样?就没一点对策了?”
“今天他临时有事,所以我们明天约了再对接一下,系统地理一理目前的情况,看看田穆那边还能不能有突破口。”
这案子听起来有点意思,挺有挑战的,外加又是谢淼的事,白端端彻底来了兴趣,她盯向季临:“我能加入吗?分成可以不要,你要是愿意给我,我少拿点比例也行!”
“你要加就加。”
季临这样,简直像是遭遇歹徒的贞洁烈妇,本来歹徒还指望着他高声尖叫死命挣扎来点趣味,结果季临不仅连喊也没喊,还完全无求生欲地自己主动解起衣服来了……
这么毫不抵抗的态度,白端端倒是不适应了:“你不阻拦一下?”
季临瞟了白端端一眼:“你想做什么事我哪次最终拦成功的?懒得管你。”
他说完,也不再管白端端,径自走向卧室,大约是准备换衣服,临走前回头看了白端端一眼:“待会走的时候果皮记得扔掉。”
因为共同抚养一只猫,白端端近来又常年在季临这里蹭饭,蹭完饭偶尔还来一场即兴加班,或者是案情讨论,导致久而久之,白端端已经对季临家来去自如,两个人的相处模式里都带了习惯成自然的默契。
很多时候,生活方式的改变就仿佛温水煮青蛙,白端端压根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她甚至根本没意识到,潜移默化下,季临已经走进了她的生活,占据了她的生活,而她对于季临亦然。
白端端只是熟门熟路地收拾完果皮,这才朝着卧室喊了句“那我走啦”,然后才转身回了自己屋里。
——
因为季临的首肯,白端端也就光明正大加入谢淼和季临第二天约定的会谈了。
对于自己出现在会议室里,季临表示了默许,倒是谢淼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看了眼白端端,几乎下意识道:“你真的要带个人一起和我对接?我还以为你昨晚电话我说还要带个人一起是开玩笑。”
季临抿了抿唇,言简意赅:“没开玩笑。这是白端端,我的同事。”
谢淼大概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略微失态,敛了下表情,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和白端端交换名片。
时间宝贵,三个人每个都非常职业化,一旦落座,一分钟也没浪费,季临做了个简单的开场白,就开始了就目前情况的梳理。
谢淼大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下,他叹了口气:“我知道田穆这个人贪小便宜,有时候手脚不太干净,但是因为他是游戏研发的核心员工,确实有创意又懂技术,自己还是个资深游戏玩家,很懂用户想要什么,这样的人才很难得,所以一直以来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没想到他的胃口越来越大,揩油的不仅仅是那点餐费报销了。”
谢淼的声音带了点隐隐的愤怒:“他甚至有趋势连和乙方的合作里也开始不合规了,他开始暗示对方给他返点和回扣,为了拿这些钱,不惜妄图把一些合作发包给根本资质不过关的乙方,这件事我没法忍,而当时正好届临他劳动合同到期,所以在他侵害公司重大利益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