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珍听劝,还了钱,算上端午的收入和店里近期的盈利,她手里的钱不到两万,这点钱,就算拿去买股票,也买不了多少。
不光大俊叔叔提醒,陈星耀也跟甄珍讲,“沪指已经迈过一千点大关,涨幅超过200,这不是小额散户能玩得起的,好多大机构都已经入市,普通人下场就是接最后一棒的命。”
“击鼓传花,这最后一棒得让多少人倾家荡产啊。”
“倾家荡产都是轻的。”
陈警官未道明的意思,甄珍懂。
暴利驱使下,不是所有人都能控制得了自己的投机**,甄珍赶早市的时候,见股票交易大厅门口有人整宿整宿地在排队,买股票像票证时代买稀缺品那样积极,是九十年代的奇观。
不搞投机,开厂子的钱远远不够,好在现在还没启动,有时间想办法。
其他人也在想办法帮甄珍挣钱。老陈打电话过来,“甄珍,来活了,我有个工程要开工,上回我过生日,去你那吃饭的老鲍和老李也想找你供午餐,量有点大,你能不能吃得下?”
“能,必须能。”
如果老陈以挣钱为名,变相接济她,她可能不会答应,但给工地供应快餐是通过自己的辛苦付出挣来的钱,甄珍不会拒绝。
天气暖和,绿色蔬菜的成本要更低一些,会更有赚头,人也不用担心,上回的工人大部分都没找到下一个活,直接把人叫来接着干,还有雨菲的妈妈也在打零工,甄珍让她办了健康证,算她一个名额。
小燕姐还接着帮忙管事,量大,朴婶和赵姨家的厨房也都用到。甄珍后厨放不下那么多人,小燕姐干脆把高丽参店后面的小仓库收拾出来,让工人在里面整理食材。
人手够,甄珍只负责上厨,第一餐就让工地的工人惊艳,适合东北人口味的烩菜,也叫乱炖,豆角还没下来,用白菜、豆腐丸子、萝卜丝丸子、宽粉等食材做的乱炖同样地道。乱炖真不是一锅炖那么简单,讲求配料入锅的顺序,连调味料都要根据食材的种类进行加减。
大烩菜一锅出,五彩缤纷,滋味太好,大家都没吃够,一致要求一礼拜至少做两回。
除了乱炖,因为有人帮忙收拾那些不起眼但美味的杂鱼,甄珍隔三差五就给工人改善一顿,不用酱油水的做法,鱼小吐刺不方便,甄珍把鱼先炸再炖,酥制一晚上,鱼刺都酥软了,鱼型还保持完整。
酥杂鱼,味道好,下饭,蛋白质还丰富,把老鲍给惊着了,打电话问老陈,“咱大侄女人也太实在了,这么个吃法还能挣钱吗?要不我再给加点?”
老陈骂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有你吃的就赶紧吃,记得你大侄女的好,下回供餐还找她。”
“我又不傻,吃得好,工人干活积极,工程质量好,都能变成钱。等我做宣传去,再帮她接两个活。”
老陈放下电话叹口气,心说甄珍这孩子肯定是心里过意不去他的帮扶,哪怕自己少挣点,也要把伙食整得像样一些。
他还真没特意帮她,做工地快餐和节礼找谁干不是干?何况这姑娘还干得这么好?这不是双赢什么是双赢?
其实甄珍还真没少挣多少,天气热了之后,老吃热食不舒服,两菜一汤,其中一样菜,她多是做凉拌菜,凉菜成本低,鱼rou多支出的部分就平衡掉了,跟去年冬天做过的那次利润差不多。
做好订餐,中午继续营业,晚上包间也几乎天天都有人订桌,甄珍提前估算了下,给三个工地供应三个月伙食,包间的高利润拉高店里的整体营收,这三个月她差不多能挣五万。
算不算千金散尽还复来?
当然辛苦是真辛苦,虽然有凉拌菜,但热菜量大,需要她炒十几锅菜,要至少挥动数百下乃至上千下锅铲,还不算店里的饭菜。外面温度上来,后厨的温度也超过三十度,每次炒完菜,都跟洗了个热水澡一样,全身都shi透了。
十天下来,甄珍瘦了七八斤。
大家看在眼里,想着法帮甄珍减轻负担,赵姨接过蒸饭的活,朴叔家后厨大,洗菜全部在他家进行,徐大姐几个干活麻利,菜洗得干净,切得也细致。
宝库每晚睡觉之前,一定要用胖手给姐姐按摩一下手腕才肯睡。小孩哪会什么按摩,按起来跟挠痒痒似的,边按边期待地问:“姐姐,舒服吗?”
“舒服,可舒服了。”甄珍终于体会了一把安慰剂效应,有这么懂事的弟弟,按在手上,舒服在心里,手还酸什么酸?按完下楼还能再炒十锅菜。
小孩高兴极了,往小手上吐了口唾沫,双手摩擦,使劲搓了搓,张着黏糊糊的小手要给姐姐接着按。
甄珍:“……宝库你跟谁学的朝手上吐唾沫?”
“巷子口种树的伯伯就这样吐唾沫,这样更有力气。”
甄珍在心里默念,我不嫌乎,我一点都不嫌乎你埋汰。
陈星耀这两天下了班也都会过来帮忙,烧火烧得多,快要成为烧火大师了。
往锅里放了两根柴火,抬头看了眼正在炸鱼的甄珍,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