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子了,就说把房子卖了。我们租着房子住,把钱给她,剩下的,以后就养老了。”高婶子一边儿说一边抹眼泪。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婶子,能不卖那房子还是别卖的好。咱那地方离市场那么近,没有五十米,等市场开起来,人气儿足了,我看肯定得扩建,到时候咱那地方拆迁,也能给不少费用吧?”
以那王区长的风格,市场建成,人气儿起来之后,那扩建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吗?周围的房子,大部分都还是早些年的土坯房子呢。拆迁也是早早晚晚。这时候卖房子,多亏呀。
“哪给什么费用啊。就是给一套郊区的楼房,面积能大一点儿。再什么都没有了。那郊区,人烟稀少的,买个菜都没地方买去,谁去住啊?那房子想卖都卖不出去。”这两年,零零星星的开始有商品房了,也有拆迁的地方,高叔高婶那都是C市的老人儿了,几辈子都在这城里住,消息灵通着呢。
也是,还没有全面的放来房产,单位还分房子的年代,房子是卖不上什么价儿。不过这会儿高婶子说的郊区,那可不是真的郊区,就得胜区最偏远的地方,也就离火车站五六条街。只不过是这会儿人都聚在城南,城北过了火车站,就冷清了,可这再发展上个二三十年,那也是正正经经的市中心。
“婶子,要不然钱我先给你拿着,房子能不卖还是不卖吧?”老两口一直对自己很不错,刚进城的时候,要没有老两口帮衬,自己只会更手忙脚乱的。雪雁到底劝了一回。
“不用,不用。你这月月还得还房钱,还得进货,等门市下来了,还得装修,不是说要开饺子馆吗?进米面油的,可都不便宜,得用不少钱呢。”这时候的人,特别是老人,根本就意识不到,房子未来会有多值钱。
“那婶子你把院子卖给我吧。我先给你四千块钱,你们老两口还接着住,剩下的钱我慢愣还你们,行不?”雪雁劝不住,就想自己收了那房子。
“你还买房子干啥?”还没等高婶问呢,丁老娘让她闺女吓一跳,先问出来了。这身上还背着三万来块钱的饥慌呢,咋又想买房子了呢?就那三万,他们老两口提出来都心惊rou跳的,啥年月才能还上啊?还买啊?拿啥买啊?
“当仓库啊。那边儿离市场近,放个米面油啥的,不是方便嘛。再说了,我这咸菜现在是控制着卖,等市场建好了,放开了卖,妈,咱家里存这点儿菜,哪够的呀。我这是手里没钱了,要是还有钱,我还想往偏一点儿的地方,买上一块钱,建个咸菜厂呢。”现在这个,就是手工做坊,一天两三百斤的销量,可远远不是雪雁要的规模。
“可那屋子那么小,也装不了多少东西啊?”高婶子都不太相信雪雁那话。
“咱改造啊。把前门房扒掉,把整个院子都扣上棚,那地方不就大了吗?就是你跟我高叔住着,有些挡光,冬天可能得冷点儿了。”
“那到不要紧的。你要是真想要那院子做仓库,就扒后屋,那样地方更大。我跟你叔有一间前门房就够住的。也不挡光。”
“行,那就这么定了。这两天我就张罗钱,够了我就给高叔,你们先用着。房子也不着急改建,等门市下来也开得及。”雪雁也不说马上就给钱,钱肯定是用,年前要还丁大嫂那三千的时候,丁大嫂就没收,说他们没用急用,让她先用着。再加上这两个月挣的,手里又差不多攒下一万了。但是不能直接往出拿呀,还是得低调点儿。
“不着急。我们这也才说要卖房子,马上就能把钱拿出来,那孽障还不得以为我攒下多少钱呢?抻她两个月再说。”高婶子对小闺女心里也有怨气,拿钱是没办法,但是并不情愿。
“那行,我先提前把钱准备出来,您什么时候要用,你就跟我说。”
这就这么闲聊着,又落一房子。
“你弄那么些房子做什么?这么老大的院子,多少东西放不下?还非得再买院子?回头儿你爸没事儿,把这院子加上棚,多少菜放不了?你说说你啊,怎么就不知道攒钱呢?背着债呢,还往出花,那债不是越背越多吗?啥时候是个头儿?我要是心,愁都愁死了?还有啊,从明儿个开始,买菜不用你出菜,我跟你爸退休金够买菜的。咱也别每天大鱼大rou的一顿好几个菜了,天天那破的鸡蛋就吃不了。把那钱省下还债。哎妈,早知道你这样儿,我是打死也不来,跟你上不起这个火,可愁死我了。”
高婶子前脚一走,丁老娘就开始念叨雪雁。
“妈,你就爱Cao那没用的心,不至于到你说的那样儿。我那些债都是一时的,这不是每天还挣着嘛。没到吃不起饭的程度呢,咋还能用你俩的钱呢?该怎么还怎么着,妈就安心吧。咱可先说好啊,饭菜不能节省,我们仨活儿这么重,吃不好哪有劲儿干活?孩子们营养跟不上,能长个儿吗?”雪雁就吓唬老太太,真怕她每天只吃鸡蛋,再去买烂菜叶子回来吃怎么办?
其实家里也并没有像她说的,天天大鱼大rou。就是每顿三到四个菜是有的。有荤有素,偶尔再加个汤,也是有的。那排骨才八毛钱一斤,五花rou才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