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而且水监这地方他做得开心,寡人也用得放心。如果有需要你们去借人便是,他要是不肯干你便让他父亲去催,这小子孝顺,一定舍不得让他爹过于劳心。”
异人说得有几分酸唧唧的,范雎微微一顿,立刻自然出言夸奖了一番太子,话题便如此轻轻揭过,范雎识趣地不再多提封赏吕安之事。
异人本身亦不擅武,对于兵器也不算擅长,专业的事情要交由专业的人来做,所以异人决定要将专业事交给专业人,而异人口中的专业人自然就是白起。
闻言,已经进入退休预备状态的范雎便随口道自己去送,异人应允了。
范雎是已经准备退休了,白起可没有。
事实上秦国的军人也没有荣退这一说法,一旦入了军籍终身不可退,只要国家有需要,哪怕七老八十也得上战场。
不过白起毕竟年纪大了,这几年有没有战事,更没有需要动用得到他的战争,武安侯自然也退下来过上了养老生活,范雎同他也算是多年的朋友,自然连帖子也不需要递。
白起也正好没出门,见范雎送来了新武械直接上手在演武场耍了起来。
“你说大王对这吕小郎是个什么态度?”既然来了难免要说上几句,范雎最摸不透的便是异人的想法,“这吕安已近弱冠,若是在几年前,这个年龄都可以上战场了。”
按范雎的想法,遇着有才能的人那就要用啊。吕安有这份才华,还待在都水监那种地方作甚,赶紧拉过来改进兵器就是了。
白起恰在等亲兵将泡过水的稻草扎成草人,本正随意甩动长戟试手感,闻言侧目,“你倒是很欣赏他?”
范雎一张老脸顿时皱了起来,他面上带有几分难以言喻:“那倒也谈不上,老夫毕竟不曾与之交,只是他毕竟是左相的儿子。”
吕家和异人一家相交甚密,异人却在此时选择了打压,着实有些奇怪。吕安此举往小了说是改进冶炼之法,往大了说事关国祚。此法一出,秦军的武械装备何止要抬升一个等级,届时六国之兵又有几人能抗?
范雎甚至觉得如果可以全面换装,自己或许可以在有生之年见到秦国一统天下。但在此大功劳之下,异人却轻飘飘将之定义为「尽孝」这一行为。
吕安的父亲已经官至左丞相,估计这次攻东周归来便可迁为右丞,他与太子又是那般情义深厚,范雎毫不怀疑一旦太子继位吕安必定得到重用。
范雎和吕不韦多方接触,自知晓其才华。观其父便可知其子,虽然范雎觉得吕不韦一天到晚吹捧他儿子的确有些烦,却也清楚吕安的确是足够优秀以至于让吕不韦自豪到如此模样。
也正是因此,异人如此轻描淡写令范雎不能不想更多。白起只看他一眼便知道这位老朋友恐怕又要将事情想复杂了,他边示意兵士往草人上头覆甲边对范雎说:“你那是战时,如今可不是啦,年轻人还是要多磨砺一番。”
范雎闻言不禁侧目,就见白起提戟而前,直刺草人,矛尖破甲十分轻松,以白起之力甚至让矛刃全入草人体内。若不是因为戟的另一侧有戈抵在了草人体外,伤口必然更大。
范雎扫了一眼草人的惨状面上稍稍动容,若这一下放到活人身上,便是仙人来救恐怕也没有活路了。
shi润的稻草阻力十足,其触感与人体的肌rou组织十分相像,白起拿着兵器边缓缓拔出,边观察这份在拔戟过程中阻力对于兵器的拉扯效果。
长戟这次表现得十分完美,器刃与木杆完美结合,丝毫不被牵扯。
白起又重复刺击数次,剑刃加长造成的拔出阻力亦是加强,对兵士来说手腕负担加重,但就其杀伤力而言,这样的负担完全可以接受。
确实是个好东西。
白起颠了颠长戟,唤来眼冒星光的一个小兵递过去让他们都试试。
范雎见他回了庭院便为其倒上一杯清茶,继续方才的话题,“武安君的意思,大王对吕小郎是……”
白起抬起一根手指制止他继续说。范雎顿时了然,大秦国的武安君可不是光靠着武力战遍天下的,也是有脑子和分析能力的,在这方面他决定相信这个老伙计的判断。
范雎立刻换了个话题,“对咯,你可知晓那吕小郎最先本是为了他老父做护甲的?若非那小子花费百金将做出来的甲片全都买回去了,我还真想试试用此Jing铁所做的甲片是何等坚硬。”
“哦,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