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焦点牌,是各方势力都会争取的对象,只是谭章此人也实在没什么可以下手的角度。
他离过婚,上初中的儿子跟他过,但是他却没什么不良嗜好,生活得也很规律。就算是喜欢打打牌,大多也是点到为止,以此为消遣娱乐而已。
“谭章的牌技极好。”李总说,“牌品牌风往往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他很聪明,但从来不贪。”
于渃涵回想初见谭章的模样,一表人才品位不凡,行为谈吐很是优雅,放在小说里就是迷倒万千少女的霸道总裁人设。又听李总在这里说些云山雾绕的话,心中更觉得有夸张之嫌,但嘴上还是含糊地说:“挺有意思的。”
“对了,我才想起来。”李总忽然说,“他说最近想要看娱乐相关的项目,可能是有这方面的布局,于总,不如我帮你引荐引荐?他手上的闲钱可是多得不能更多的。”
“那敢情好。”于渃涵笑着回答,心里吐槽李总好一出借花献佛。
午饭在一片八卦气氛中结束,于渃涵没吃两口,事情也没谈出个所以然来,觉得有些无趣。她其实已经从后来的发展中了解了李总的意思,螃蟹诱人归诱人,但是万一个有三长两短,螃蟹没吃着,还可能夹自己满手伤。所以抉择上多少有些犹豫。
于渃涵理智上能理解这样的决定,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跟王寅似的赌徒本性,做事情不计后果。感情上,于渃涵又觉得李总之流很没有魄力,瞻前顾后到最后只能做点小本儿买卖,那就很没意思了。
“老男人真是没劲。”于渃涵坐在副驾上吐槽,“怂得不行。”
“您在王总身边久了,看谁都怂得不行。”高司玮说,“可天底下又有几个人像王总那样呢?”
于渃涵说:“哟,你在王总身边久了,也开始学会吹王总马屁了?”
高司玮冷淡地说:“我只是说事实。”
于渃涵说:“来,吹我两句,让我舒坦舒坦。”
高司玮沉默。
“你这个人也很没劲。”于渃涵说,“调侃都不会。”
于渃涵早就习惯了高司玮这种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性子,有时候就觉得挺好,至少耳根清净,有时候又觉得不好,想吵架都没地方吵。比如现在,高司玮装作很认真开车的模样,明摆就是不想搭理自己,自己再继续说下去就是自找没趣。
她抓了抓头发,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为上司却总是被下属甩脸子。大概是衣食住行生活起居还要靠人家打理,有些时候自然而然就矮了三分。
皇帝有后宫三千,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身边的大总管就这么一个。江山社稷儿女情长自有人谈,那些能够倾诉夜半闲话的对象,恐怕……
于渃涵靠着车窗做着皇帝梦,连烟都点上了,心中几分诗意几分狡黠。要是高司玮知道她所思所想,可能脸会更臭。
“可以不抽烟了么?”高司玮从后视镜里看瞥了一眼于渃涵。
“啊?”于渃涵回神,明白了高司玮的意思,“哦”了一声,赶紧把烟掐灭了,头转向窗外故作看风景。
“抽烟对身体不好。”高司玮说,“王总都戒了。”
“你不要拿我跟他比。”于渃涵嫌弃地说,“你王总现在是爱江山更爱美人,小情人比他小那么多,他现在很怕死的。我就不一样了,没那么多叽叽歪歪的破事儿。”她很唏嘘地说,“姐姐现在穷的只剩下钱了啊!”
她的表演换来的仍旧是高司玮的沉默。
“嗨。”于渃涵自己给自己找场子,“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高司玮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重重呼出,表示对于渃涵的反驳。
“年轻人不要总是叹气,叹气老得快。”
高司玮无语,心里嘀咕“你不是说不涂防晒霜才老得快么”,只是好像现在又不是说这句话的场合,就又咽了回去。
他说一句,于渃涵能说十句,十句还能句句不沾边。于渃涵也不是无理辩三分的胡搅蛮缠,她是很典型北京大蜜,越是熟悉的环境和人,说话就越垮气。高贵优雅肤白貌美对她而言都是很外在的东西,归根结底,她还是喜欢俗人俗事五谷杂粮。
路上有点堵车,于渃涵拿起手机开始搜天源集团的新闻,关于谭章的报道不多,足见此人低调。“这哥们儿要真是老李说的那么牛逼,倒也是个神人。”于渃涵自言自语地说,“就怕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她转头对高司玮说,“小高,回头帮我查查。”
“嗯。”
高司玮把车停在了公司门口,方便于渃涵上楼,自己再去地下车库停车。
择栖今年刚搬了新的独栋办公室,上下五层,跟原来富丽堂皇的高级写字楼比起来,虽然少了俯瞰CBD的豪气视野,但多了几分闲适。不过这处办公室的地段也是很好的,价格比起之前兴许还更高点。
于渃涵踏进了电梯,门刚要关上的时候,一个拎着两大兜子nai茶的女孩匆忙地挤了进来。赶上电梯让她松了口气,可见到同电梯的人是于渃涵,她又有点后悔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