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了。
说到最后,见劲节先生仍有些不信,便道:“先生只需寻机会跟常老爷提一提此事即可。”
劲节先生听了这话倒松了口气,若棠梨真让他凭着治病的这点儿恩情让常老爷答应此事,还真有些为难,挟恩图报本就不是君子所为,加之根本也算不得什么恩情,只是因重修老君观之事,自己倒是欠了棠梨一个大人情,若不应她有些过意不去,应了又怕作难,只是提一提却简单,便痛快的点头应了。
棠梨倒是胸有成竹,她相信的不是自己而是商人的头脑,常老爷能凭自己一己之力做到岳州首富挣下偌大家财,头脑必然不同寻常,像这样的豪商,棠梨现代时也曾接触过几位,旁的还好说,只一提到生意相关,嗅觉极为灵敏,对于赚钱,这些人有非同一般的天赋。
劲节先生又跟棠梨讨论了一下常记小少爷的病症,把自己开的方子说与棠梨听,见棠梨点头说好,才放了心,说了会儿话棠梨方告辞离开,临走前把自己记录的一些医案送给了劲节先生,这是棠梨想了几天的主意,劲节先生的医术完全属于自学成才形,棠梨并没有当人家老师的习惯,且劲节先生年纪摆在那儿呢,又颇有声望,自己一个小丫头,若开口闭口教授指点医术,实在托大,但劲节先生的医术的确有待提高,就凭他把自己苦修的差点儿没命就知道,提升医术迫在眉睫,于是棠梨便想到了写医案,她把自己记忆中的一些典型的医案都写了下来,送与劲节先生,只要他时常翻看,必然不会有所悟,说白了大夫这一行,就是看悟性的。
劲节先生如获至宝,待棠梨一走便忙翻了起来,只看了一个医案就知这是棠梨专门为自己写的,医案典型,病症详实,用方Jing妙,且下面还特意注明为何用此方,此方中何药可以加减,加减之后会有何种效用,能切何症。
劲节先生在心里佩服棠梨的医术之余,又不禁暗暗叹息,自己前面的人情还没还清呢,这又欠了一个,人家如此费心点拨自己的医术,自己岂能不知情呢,同时也暗赞棠梨做事稳妥周到,如此既点拨了自己的医术又顾及了面子,与这样的人相交实在是件极舒服的事。
正想着,却听余星阑喊了声:“清风师兄,师傅可在?”
劲节先生急忙把医案收了起来,这便宜徒弟既然收了,戏就得唱下去,好在劲节先生在老君观修行久了,出家人那套云山雾罩的说话方式已经学了个十成十,所以应付个把人也不算什么事,只是这余星阑总是问一些他遇到的疑难医案,让自己很是为难,这医案涉及具体症候药方,却不是云山雾罩能应付的,所以一听余星阑来了,劲节先生便有些头疼。
只不过这次他忽然有了主意,他可以先发制人,不等余星阑求教自己,自己直接给他讲,至于讲什么也是现成的,就是刚叶棠送自己的医案。
果然余星阑大感兴趣,竟不再提别的,认真听着劲节先生所讲的医案,直到此时余星阑才把劲节先生跟自己寻找许久的老神医对上号,前面几次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认错了师傅。
不说这一对师徒研究医案,且说棠梨从老君观出来去了一趟山下的村子去看被猪婆龙咬伤的阿根,刚进院子就看见阿根拄着拐杖正在院子里练习走路,虽仍不能健步如飞却比上回好了许多,他婆娘在旁边洗衣裳,一边唠叨:“人说伤筋断骨需百日,这才几天你就走上了,回头刚接好的骨头再断了,可怎么好……”
阿根看见棠梨忙斥道:“你这婆娘就知道唠叨,还不去倒茶,叶大夫来了。”
阿根婆娘忙放下手里的衣裳,两只手在围裙上抹了抹搬了个凳子过来道:“叶大夫您坐,我这就去倒茶。”
棠梨:“劳烦阿根婶了。”
阿根婆娘:“瞧叶大夫说的,你是我们一家子的救命恩人呢,就是让我们一家子拿命谢您都应该,一碗茶算什么劳烦。”
阿根也点头:“是了,没有叶大夫,我这腿就废了,腿废了不能打鱼,这一家老小也只能饿死了。”棠梨还是听出了他的忧心。
弯腰去检查了检查他的腿道:“放心吧,废不了,再有个半月一月的就能长好了,只不过还需小心些避开那些猪婆龙才好,这次是咬的轻且救治及时,才保住了你这一条腿。”
阿根也是后怕:“可不嘛,就我们村里被猪婆龙咬过的,就算没死的也都成了残废,他们都说我运气好,碰上了小叶大夫您这样的神医,加之我当时反应快,一见被咬了挥刀便砍了过去,就算那猪婆龙皮厚,也疼的它松了嘴,我急忙抽身这才保住了一条命,要不然等那猪婆龙叫了同伴来,七八条非把我吃了不可,说来这猪婆龙还真成Jing了,只要咬住了人就能唤来同伴。”
棠梨:“它们不是成Jing了,那些同伴也不是它唤来的,而是受了血腥味的吸引。”
阿根一拍大腿:“叶大夫这般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饿,我们村前头阿菜家的大小子,去年就是被猪婆龙咬住了没来及脱身,那血染红了水面,不一会儿功夫就来了十几条猪婆龙,生生的把阿菜家的大小子撕扯着吃了,连根骨头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