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却不大满意,好多年纪大的,还有那丧父或者丧母的,听了喜留胡的缘由后都不愿意剃胡。
黑瞧着手里的名单,那剩下的十几个没打勾的名字像是蒺藜和荆棘,刺挠着他的心脏。
必须得想个法子!
周宁部下这场刮胡子的热闹闹得不小,先行到江对岸的项羽也听说了。
项羽遥遥望着长江对岸,眉头皱起,手不自觉的虎口张开抚上了自己的下颌,先生最不喜胡子……
项梁正领着队伍巡逻士兵安营扎寨的情况,见到侄儿如此情状,脸立马黑而沉了下去。
项庄和韩信皆随行在项梁身后,项梁驻足,他们自然也停了下来,顺着项梁的视线看去,项庄心头一颤,他难道真的猜中了,羽哥他……
韩信疑惑皱了皱眉,还不知缘由。
能做大将军的人都比较沉得住气,项梁不过停留了一会,便面色如常的带着亲兵继续察看各处情况。
是夜,黑暗笼罩大地,江水滔滔东流,长江两岸的军营里除了巡察当值的士卒,其余人都陷入或是即将陷入梦乡,而就在此时,长江北岸项庄偷偷的摸进了项羽的营帐,长江南岸黑也正在周宁营外请见。
第80章 话术
“羽哥, 你……”项庄有些羞于启齿。
项羽皱起眉头,斥道:“大丈夫当磊落大方,何故学小女儿做扭捏姿态。”
好吧, 项庄直言问道:“羽哥倾慕周先生?”
项羽理所当然还带着些不耐烦的回道:“周先生有大才, 我自然是仰慕的, 你深夜来此,就为了问这么句废话?”
项庄一愣, 又道:“羽哥,我说的是倾慕,倾心爱慕,不是仰慕。”
“胡说八道!”项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几乎要跳了起来,厉声否认道:“我这么可能对先生有那样的心思!”
“没有就好, 没有就好,”见项羽如此暴怒, 项庄并不觉得生气, 反而心头一松, 他的羽哥是个相当骄傲的人, 从来不屑说谎, 于是项庄笑着安抚认错道:“是我误会了,羽哥你不要生气。”
“哼。”见项庄认了错,项羽冷哼一声, 心里的慌乱平息了些。
项庄正想离开,又听项羽冷声问道:“你从哪儿得出个这么莫名其妙的猜测?”
项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冬日的蜜难得, 先生不过要吃些苦药, 你便花大力气为了周先生寻来蜂蜜, 听闻先生喜欢,还要再寻,我心里就有些猜测。”
如此投其所好,不忍其受半点委屈,因他欢喜而欢喜,可不就是爱慕的表现。
项羽正容冷声辩道:“我那是礼贤下士。”
“对对对,礼贤下士。”项庄笑容欢喜的应道。
“还有吗?”项羽肃着脸又问。
“还有今日,”知晓是误会后,项庄说话挺放得开的,他笑着直言道:“今日那头刚传来周先生最不喜胡子,你便瞧着江对岸,摸着自己的胡子,我还以为你也要剃了去。”
“笑话,须髯是男儿气概的象征,我怎会想剃了去?”项羽立马驳道。
“我只是思考时,下意识的动作罢了。”思考什么呢,不屑说谎的项羽从没想过,自己说起慌来这么流利,“先生不是任性之人,他若不喜,必有缘由,我在思考那缘由真假。”
项庄笑道:“是是是,是我误会了羽哥。”
“嗯,行了,赶紧下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项羽话撂得果决,转身也转得干脆,只是无人看见之处,他纠结难决、辗转难眠了整一夜。
他……他真的对先生有那样的心思吗?
项羽不明白、不确定自己的心思,长江对岸的黑却目的明确。
黑对周宁禀报了自己的做法和成效,周宁笑着毫不吝啬的夸奖了他,不仅让哑妪取了一些日常用物给他,还允许他再挑五人加入他的小组,凑足十个组员。
黑有些心不在焉的笑着谢过,周宁眸光轻动,她给的奖赏前者对于小吏出身的黑算是厚赏,后者又是他所好,他不会不满,所以,“还有事?”
“嘿嘿,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先生,”黑挠了挠头笑道:“先生给的奖赏丰厚,就是我吧,受之有愧。”
周宁浅浅一笑,他难道是在说那剩下的十几人?
果然,黑道:“算上喜,还有十六人未剃胡须。”
周宁笑了笑,宽容道:“剩下的人还有喜,都是咱们队伍里年纪比较大,就算不剃也没关系。”
那怎么行?黑急忙说道:“如此不就形成悖论了吗?我们都说了刮胡子有那么多坏处,他们若是不刮,不就和咱们的说辞矛盾了吗?”
周宁有些好笑,就为了他的强迫症,思想工作都做到她这里来了。
周宁轻轻一笑,稍稍正了正身子,洗耳恭听,拭目以待。
“先生不能一味的仁慈心善,有些例子不能开,但凡有了一个不守规矩的,旁的人很快就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