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洒进来。
萧陟目不转睛地看着扎西置身黑暗中的身影,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见他的脚步轻巧地踏在月光上,好像轻轻踏在自己的心上。
他俯身脱掉牛仔裤,坐到萧陟旁边,脱掉鞋袜,又开始脱衬衣。
萧陟的视线从扎西模糊的面孔滑向线条优美的肩膀,肩头的皮肤在月光下反射出莹润的微光,仿若最上等的白玉。
两千米的高原,即使在夏季的夜晚也是有些凉的。一阵微风从窗缝露进来,萧陟的心脏打了个小小的寒颤。
扎西应该也觉得冷了,把衣服随手一放就迅速钻进厚重的被子里,背朝着萧陟躺下。
“你不睡吗?”扎西突然问道。
萧陟如梦初醒,“哦!这就睡!”然后飞快地脱掉衣物,也钻进被子里。
在酒Jing的作用下,萧陟很快就睡着了。满腹心事的扎西等他的呼吸平稳后,才轻轻地转过身来,就着月光细细地端详着他的睡颜,不一会儿也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萧陟是被才让拍醒的,“萧大哥!起床!要出发了!”
萧陟看眼天色,晨曦微亮,“几点了?”
“四点!”
“扎西和阿爸呢?”
“快吃饱了。扎西爱热说,让你多睡会儿。”
萧陟不由笑了一下,然后看见床头摆着的藏袍和藏靴,“这是?”
“仁增阿哥的衣服,借给你穿,靴子是阿爸的。萧大哥,你是不是汉人里最高的?。”
萧陟失笑地拿起衣服,“怎么可能?”国家篮球队就得有一半的人比他高。
“扎西爱热不矮,在你怀里,那么小。”才让还用手比划了一个抱孩子的动作。
萧陟穿衣服的手一顿,“什么意思?”
“哎呀!”才让挠了挠头,“扎西爱热不让说。”
“偷偷告诉我,你爱热不会知道的。”
“嘿,就是,今早,我们醒的时候,你抱着爱热睡……”
“才让!”扎西突然出现在门口。
萧陟眼前一亮,眼前的扎西已经换上藏族打扮,白色的贴身藏装,外面是黑色的藏袍,腰带以上的衣襟很宽松,两只袖子没有穿上,一只掖进腰带里,一只垂着,显得十分威风。
他把头发编成粗辫,用红绳盘在头顶,露出两只耳朵,右耳上戴了一枚红珊瑚磨成的方形耳钉。耳钉很大,几乎把整个耳唇遮住,正红的颜色,衬得他耳朵和脖颈更加白皙,也显得脸颊更加红润。
扎西满面通红地瞪着才让,余光却觑着萧陟,因着他直白的视线,脸上红得更厉害。
才让哈哈一笑,猴子似的蹿出了屋子。
又剩他俩独处,扎西不肯进屋,“萧陟,你快点,一会儿就要出发了。”说着就要离开。
“哎--扎西,这个怎么穿?”萧陟拿着两条袖子问扎西。
“你真是--”扎西走进来,先帮他把腰带系上,然后把两条袖子都塞进腰带里,后撤两步打量着他,眼中难掩赞美。
萧陟笑起来,没再耍流氓,背过身把自己的牛仔裤套上,又穿上靴子。趁这功夫,扎西已经下了楼。
萧陟主动提出自己不吃早饭,仁增的朋友给他们准备了很多糌粑、酥油茶和青稞酒,一行人恋恋不舍地拥抱道别后,他们就继续上路了。
接下来的路就没那么好走了,道路越发陡峻狭窄,弯道也拐得急了起来,有时对面来车时,他们的车离悬崖就只有十多公分距离。
这有些出乎萧陟的意料,他印象中西藏的国道都非常宽敞好走。不过随即他就想明白了,这里修路的难度极大、成本极高,之前见到的那种宽敞平坦的公路,应该是在这二十年里一点一点拓宽改进的。
随着海拔的攀升,气温下降得很快,天也Yin了下来。没了阳光的高原顿时变得寒冷,几人都把袖子套了上去。萧陟也渐渐觉得呼吸有些不畅,被扎西发现,让他吸口氧,被萧陟拒绝了。
他不能依赖氧气瓶,否则永远都适应不了这里的氧气含量。
扎西看眼天上密布的乌云,眼里现出担忧。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