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道旁树痛苦地干呕着。
后面有司机不耐烦地按喇叭,被萧钺暴怒地吼了一声:“闭嘴。”
陈嘉一边干呕一边拉住他袖子。
萧钺意识到自己失态,用力拧了下自己眉心,焦急地站在陈嘉身侧,?倾身看着他难受的表情,?心疼不已,手抬到陈嘉后背上方又顿住。
他作为医学院的老师,当然知道当别人呕吐时不应拍打或抚摸他的后背。可是此时他终于明白,?为何很多人在家人或朋友呕吐时总喜欢这样做,因为眼睁睁看着对方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太难以忍受了。
陈嘉干呕了半天,只吐出几口酸水,扶着树干低头喘气。萧钺的手终于落在他背上,轻柔地抚摸了两下:“还想吐吗?”
陈嘉摇头。
“肚子疼吗?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
萧钺问了几个问题,没看出什么,提出要带陈嘉去医院检查。陈嘉让他宽心:“可能是因为空腹坐车晕车了,没什么的,回家吃点儿东西就好了。”
萧钺看他脸色确实好看不少,便没坚持。他扶着陈嘉回到车里,帮他开了瓶纯净水。
陈嘉接过来喝了两口,突然笑起来。
看见他Jing神转好,萧钺的心情也轻松起来,脸上也带了笑,“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陈嘉拧上瓶盖,拿纯净水瓶抵着下巴,歪头看他,分外满足的样子:“想到你以前。”
萧钺微微挑眉:“我以前?”
陈嘉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笑,然后从兜里摸出块儿糖放进嘴里。
他吃的是水果硬糖,含在嘴里把半边脸颊顶得鼓起来。陈嘉跟小孩儿似的直接拿牙咬,发出“咔哧咔哧”的脆响,带着弯起的眉眼都调皮地颤动着,车里狭小的空间里顿时被清新的草莓清香充满。
听着他嚼糖的动静,萧钺竟然一点儿不觉得烦,反而还想起薛鸿飞中学时候养过的一只小仓鼠,吃起东西好像就是这个样子,怪有意思的。
“哥哥,你也要吃吗?”陈嘉那舌头把糖顶到一边,有些含糊地问他。
萧钺摇头,却还看着他,含笑道:“想到我什么以前?”
陈嘉眼光微动,开始低头叠糖纸,彩色的糖纸在陈嘉细白的手指下变成一架纸飞机,被他夹在萧钺车玻璃的挂饰上。
萧钺看他这一系列孩子气的举动,无奈地摇头笑笑,启动了车子。
半路上,陈嘉仰着头倚着靠背睡着了,萧钺把车平稳地停进地库,解开安全带,偏头看着陈嘉沉静的睡颜。
地库的空气里汽油含量较高,对健康不利。
萧钺在心里微微挣扎了一下,起身走出车子,绕到副驾外面,轻轻打开陈嘉那边的车门,又看眼睡得毫无知觉的陈嘉,朝着陈嘉的安全带俯下/身去。
空间有限,萧钺的右耳几乎蹭上陈嘉仰起的下巴,那半边脖子上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他伸长胳膊,尽量不碰到陈嘉,一手按开陈嘉安全带的插扣?,另一只手攥住安全带没有让它立刻缩回去。
他微微偏了下头,视野近处是陈嘉白皙的脖颈和小巧的喉结,随着呼吸有规则地上下浮动。他收回视线,抓着安全带的手松开一些,安全带缓慢地卷回去,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萧钺也跟着松了口气,迅速站直身体。
他又盯着陈嘉的睡颜看了两秒,然后再度俯身,一手插到陈嘉背后,一手伸到陈嘉膝盖下方,一个用力,将人稳稳当当地横抱出来,然后用膝盖顶上车门,朝电梯走去。
怀里的人动了一下,萧钺立刻停下,浑身的肌rou都紧绷起来。
陈嘉会不会觉得他的行为有些奇怪?
陈嘉微微睁开眼,看见是他,表情没有半分变化,又越过他手臂看眼萧钺的车,带着几分睡意惺忪:“锁车了吗?”
萧钺神色微动。
陈嘉微微笑起来,“我就知道。”
一只手伸进萧钺的西服兜里,隔着衣服被人碰触,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只手熟门熟路地掏出车钥匙按了一下,又利索地放了回去,然后那只手臂抬起来,环上萧钺的肩膀,如此自然熟练,好像这个动作已经做过很多遍。
看着陈嘉靠着他的肩膀又闭上眼睛,萧钺突然有种疯狂的冲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