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个男人,?带着浓郁的口音,几乎每个单词的结尾都被奇怪地重读。
他情绪极为激动,还在低吼:“他们马上就会回来!到时候咱们两个就都暴露了!”
“要不是你拦着,那个男孩儿现在已经死了!我们现在已经在飞机外面了!我答应和你结盟可不是让你拖我后腿的!”是个熟悉的声音,黑人Jen,?虽然想极力压低声音,可是愤怒让他控制不住。
“你确定他是玩家了吗?”另一个声音稍微冷静了些,?“今天是第一天,没必要……不值得……”声音太小,?听不清了。
陈兰猗轻轻探身,?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Jen继续说道:“不管他是不是,?他都得死。他引着我说自己是头等舱的客人,?他是故意的,?让我被那个空姐拆穿……”
另一个声音惊讶道:“你已经暴露了!”
Jen不耐烦道:“其他几个听到的人都不是玩家,那个空姐也死了,?我没有暴露!怎么?是你求着我和我结盟的,这么快就要反悔?”
“没……”卷舌音突然收了声,外面响起脚步声,那两人应该是从出口滑出去了。
陈兰猗打开门,?听到头等舱那边传来钱欣的声音:“你们快点儿!”
萧陟和陈兰猗赶过去,?看到秦暮躺在放平的座椅上,正在全身抽搐。钱平山、Mack医生和另一名上了年纪的外籍乘客正扶着他的手脚,防止他自己掉到地上。钱欣站在一旁抹着眼泪。
萧陟和陈兰猗赶到秦暮旁边,?陈兰猗飞快地捞起旁边的shi毛巾给秦暮降温,趁机检查他身上有没有被Jen留下伤口。萧陟替下那名年长的客人,按住秦暮剧烈抖动的腿。
过了足足有一分钟,秦暮的身体才安静下来,年轻英俊的男孩子气息微弱,脸上还是红得吓人,嘴唇也起了干皮,刚刚经过一次长时间的惊厥,大约已经耗光身体最后一丝能量,修长的四肢绵软地摊在座位上。
“你们能帮我们问问医生吗?我们英文不好。”钱欣哭着说。
陈兰猗安抚地看她一眼,问Mack医生:“是高烧惊厥吗?”
Mack医生忧虑地看着昏睡的秦暮:“是,他一直高烧不退。只是抗生素还不够用。那个动物的唾ye里不止有细菌,一定还含有毒素,这是让他高烧的原因。幸好那些毒素不是致命的,如果这孩子的免疫系统能把那些毒素打败,就能熬过来。”
陈兰猗看眼秦暮,只有十三岁啊,这么年轻,怎么会被卷进这种地方呢。
他把仓库里那颗万能解药连同它的说明书一起调出来,在可以解的毒里面找到了“科莫多巨蜥毒素”。
他看眼秦暮,又看眼萧陟,内心激烈地挣扎片刻,又把说明书和解药都放回仓库里。
或许是刚才心理斗争太过激烈,陈兰猗感觉有点儿头晕,他环视了一眼机舱,“是不是应该把他抬到外面去?这里太闷了。”
“还好,飞机尾部解体,窗户也碎了几个,空气流通比较通畅。”Mack医生回答说。
“是吗?”陈兰猗抹了下额头上的汗,觉得腿软,扶住萧陟的手臂让他撑住自己。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萧陟搂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中暑了?”抬手摸了下陈兰猗的额头,有些凉。
陈兰猗靠在他肩膀,拿拳头抵着太阳xue,紧闭着眼睛没说话,像是在忍痛。萧陟十分着急,叫Mack医生过来看。
Mack医生过来给陈兰猗试了下/体温,37°2,没有烧,还有些偏低了。
陈兰猗还在不停地出汗,脸上苍白濡shi,眉头紧皱、嘴唇紧抿,闭合的眼睛上睫毛颤抖,看上去十分难受。
萧陟急得要死,自己坐到座位上,把陈兰猗搂在怀里,想给他喂点儿水,陈兰猗突然推开他,萧陟手里的水洒了两人一身。
陈兰猗捂着嘴要站起来,萧陟忙扶住:“想吐吗?”
Mack医生也看出来,忙从飞机座位上找出给乘客呕吐用的袋子,陈兰猗坐到座位上,捧着袋子“哇”一声吐出来,萧陟蹲在一旁心疼不已,轻轻抚着他后背。
陈兰猗吐了很久,浑身的力气都快抽光了,吐完就虚弱地倚着靠背,按着额角继续忍疼。
他动静很大,把钱平山和钱欣都惊动了,在一旁关切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