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可对天家却是顶大的忌讳——没见过哪个执着于儿女私情的皇帝能做成大事业的。
何况,夏氏专宠,也就意味着皇帝不肯在别的妃嫔身上用Jing神,她一个人再能生又如何?成日霸着皇帝不放,长此以往,难免子嗣稀薄。
蒋太后已经有了一个不成才的儿子,断不能让长子也毁于妇人之手,如今皇帝终于开窍,蒋太后仿佛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舒坦,从里到外容光焕发起来。
更不能让女儿去打搅——要是能在马车里做成好事就更妙了,想想夏桐吃瘪的模样,蒋太后都忍不住开怀大笑。
刘依琳心里却是猫爪一样地难耐,既觉得快意——夏桐之前那样辜负程公子,如今竟也被人辜负了,真是痛快!
又有些同为女子的怜悯,她是尝过失去爱人滋味的,不同的是她的夫君已死,这一个却是变了心——论起苦楚来,夏氏未必会比她少,有时候生离更甚过死别。
这么想着,她更想看看那女子是何方神圣,居然能从夏桐手里分得皇帝宠爱。
马车辘辘驶到宫门,刘依琳借口干渴,跑到御驾旁要些茶饮。
果然看到里头一位身量娇小的女子端坐着,嫩生生的双手放在膝头,像刚剥出的菱角,清新而又可人。
依琳公主感叹了一番皇帝的好眼光,便笑问道:“难怪陛下一路上总不肯下车,原是有佳人相伴,说说笑笑足以解闷吧。”
夏桐诧异她今日怎这般和气了,觉得还是得打个招呼,遂轻轻转过头来,“公主安好。”
依琳公主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怎么是你?”
夏桐:……
不是她还能是谁,蒋碧兰难道会穿这种衣服么?
依琳公主此时才注意到她那身不lun不类的打扮,既想直斥她为异端,又有种这衣裳穿在她身上正合适的错觉。
夏桐看着依琳公主那变幻莫测的目光,心想莫不是她想穿?那正好送给她算了。
自己可一点都不想要呢!
依琳公主嫌弃不已,“丑死了,谁要穿它!”
可巧她那个五岁的乖儿陈睿康颠颠跑来,一看见夏桐那身冒着粉红泡泡的打扮,立马惊喜的道:“哇,仙女!”
一面抱着刘依琳的腿撒娇,“娘,您给我做件一模一样的好不好?”
依琳公主:……
夏桐:……
小子,你很有前途呀!
*
鉴于这副穿着太过惊世骇俗,夏桐怎么也没法克服那点残存的羞耻心,末了只好央求皇帝送她一程——反正他总要坐轿回勤政殿的。
刘璋难得见她这副捉襟见肘的窘态,笑得像只玉面狐狸,“朕只当你什么都不怕呢,原来也有怯懦的时候?”
夏桐心道这话说得她跟母老虎一样,她只是心大,不是胆子大呀!
反正皇帝眼下得意,随他怎么说都行,夏桐哼哼两声,“幸而当初是妾进宫,若换了妾之胞妹,恐怕就要血溅当场了。”
夏榆的性子,倘有谁敢逼她穿这种不体面的衣裳,她非得当场寻死不可——夏桐已经算很开放的了。
刘璋不禁起了兴趣,“方才听安如海说你妹妹也来了,怎么不见人影?”
夏桐很警惕,“您想做什么?”
不会打算上演一出姐夫的诱惑吧?她可没有效仿赵飞燕赵合德的念头。
这人成天胡思乱想些什么?刘璋揪了揪她的鼻头,没好气道:“想哪儿去了?你先前不是说要给你妹妹指婚么,朕觉得今日便是个机会。”
夏桐揉了揉发红的鼻端,“唔,已经不用了。”
反正程耀已经有了依琳公主这个大备胎,程家暂时也看不上夏榆了。至于夏榆……虽说她对顾明珠的心意看起来十分可笑,幸而她自己已经想通,也用不着夏桐费心解释了。
不过这几个人的关系还真是复杂,都能凑一出八点档狗血大戏了。夏桐忍不住朝皇帝吐槽,“您知道么?阿瑜私底下把常青跟顾大夫凑成一对呢,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真亏她怎么想到的……”
刘璋懒懒散散地打断她,“你妹妹看人挺准,常青确实跟顾氏订过婚,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夏桐:“……?!”
*
顾明珠晒了一天的太阳,人已倦极,毕竟是女儿身,比不得男子能胜任繁重的体力工作。
常青进门时,只见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下意识放轻脚步。
秋菊从里头端了盆清水出来,见状不禁皱眉,“顾大夫方才还要我伺候梳洗呢,怎么自个儿却倒下了?”
常青低声道:“不妨事,让她歇会儿吧,等会我自会叫醒她。”
秋菊注意到他的声音远比平时轻柔,脸上不禁红了红,飞快的放下面盆出去,心想难怪麟趾宫的荷花会对他神魂颠倒——若非他没长胡子,常青简直半点不像太监。
倒像个教养良好、举手投足间皆潇洒倜傥的世家公子。
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