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注意莫失了仪态。
蒋大夫人却哪肯委曲求全,虽不敢找茬,却对夏桐怒目而视,倘若眼神有伤人致死的力量,这会子夏桐已被她凌迟碎割了。
当然,在场有蒋大夫人这样坚贞不屈的,自然也有见风使舵爱拍马屁的。
冯在山的老婆就待她很亲热。
冯夫人向来跟冯玉贞不睦,那丫头的相貌随她亲娘,一股子妖媚,专会迷惑男人。冯夫人本想早早找个差不多的人家打发出去,谁知丈夫却将这庶女视为奇货可居,硬是留到十七岁送她进宫,指望借她的枕头风助自己平步青云。
冯夫人却不想看冯玉贞出人头地,这丫头爬到再高,也只会对蒋家有利,对她自己却是半点好处也没有。冯夫人倒担心冯玉贞出头之后会反过来收拾自己——冯在山先前接那对母女回府,冯夫人明里暗里没少给那对母女使绊子,只怕母女俩早就记恨上了。
如今得知是夏桐堵了冯玉贞的青云路,冯夫人真可谓称心如意极了,对她极尽阿谀,百般奉承。当然,她也有自己的盘算——冯夫人的嫡出女儿今年满十四岁了,正是可以指婚的年纪,她希望送到夏桐身边来当个近身宫婢,能搭上皇帝自然更好,搭不上,借由这位昭仪娘娘的人脉也能说门好亲事,怎么想都是笔稳赚不赔的生意。
夏桐听得直想笑,若非冯夫人相貌差了些,她真要怀疑冯玉贞是这位嫡母亲生的,一样的自恋和眼皮子浅——听说冯玉贞在冯夫人膝下养了几年,大概这便是居移气养移体吧。
夏桐寒暄了一会儿,把在场都认了个脸熟,便仍旧回皇帝身边去。
刘璋正和蒋太后一起,团团地被一群夫人围住,使劲夸皇长子生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天生的有福之相——既然是满月宴,当然拣主家爱听的话说,哪怕那孩子生得歪瓜裂枣奇形怪状,她们也得夸出花来。
当然,敦敦的相貌是没话说的,白白嫩嫩,整个人好似暖玉雕成的,叫人看着恨不得咬上一口。
蒋太后虽不待见夏桐,因方才下跪一事更添了几许不满,可当着孙子的面还是得和和气气的,见夏桐过来还笑着招了招手,“正念着你呢,你就来了。”
夏桐上前轻轻施了一礼,之后便恭顺的站到一旁,留神看那些夫人的举动,生怕有哪个不长眼的把手指戳到敦敦脸上。
就连蒋碧兰过来探望,也被勒令摘了那长长的金指甲套子,让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刘璋看看时候不早,便让安如海取圣旨来,当众宣读晋封夏桐的旨意。
在场除了蒋大夫人等寥寥几个知道内幕的,余者只晓得夏婕妤要晋封嫔位,却不知是九嫔里具体哪个位分。
直至安如海宣读完旨意,众人方面露惊愕,齐齐向夏桐道喜。
原以为皇帝至多封个昭容或昭媛就顶天了,谁知这夏氏福气忒好,一跃便成了九嫔之首。固然是看在皇长子的面上,但也可见皇帝对她殊荣备至。
蒋大夫人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道喜声,自家女儿无形中做了陪客,忍不住Yin阳怪气刺夏桐一句,“昭仪娘娘作为九嫔之首,日后可得再接再厉,为陛下多添几个小皇子才好。当然,身沐皇恩而不恃宠生娇,修身养性,不妒忌,不擅专,这才是为嫔为妃之道,还望昭仪娘娘莫忘了古人遗训。”
夏桐微笑着回应她,“本宫自会牢记夫人忠告,贵妃娘娘也是一样。”
好一招以牙还牙,不晓得是说蒋碧兰无能为皇家开枝散叶,还是说她未能做到修身养性这点——毕竟两者都是事实。
蒋大夫人被噎了下,只好扭过头去,拼命喝了几口茶水,免得积压在心头的怒火烧及肺腑。
夏桐站着说了会儿话,只觉胸口硬硬的甚是堵得难受,借口更衣来到偏殿,就让春兰去将敦敦抱来。
春兰不解,“娘娘要小皇子做什么?”早上才见过,不至于这会子难舍难分起来。
夏桐只好红着脸附耳说了几句。
春兰这下也臊了,不敢再耽搁,急急去正殿寻人——太后多半还把小皇子拘在身边呢,少不得想个法子将这位老人家支开。
夏桐靠着窗棂,忍不住亲自上手揉了揉,一面懊悔这些天不该喝那些富含营养的猪脚汤。
本来担心没nai喂孩子,谁知nai水太充足了也不是好事。她现在好比蓄水蓄到极致的堤坝,非想个法子开闸泄洪不可。
刘璋因不见人影,闻声赶到这边来,正好瞧见这幕,脸上不禁飞起两朵红云,一面支开安如海,让他去殿外把风,一面轻手轻脚的来到夏桐跟前,低语道:“不就是几个月没碰你么,至于这般耐不住?”
昨夜他那般求欢她还婉拒,这会子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起来——刘璋从她身上看到女人的口是心非。
夏桐眨了眨眼,好容易才理解皇帝是何意,他以为她在自渎?真真冤枉,那种事哪里做不得,何必跑到宁寿宫来做,她又不是疯了。
只好委婉同皇帝解释她眼下涨nai的状况。
刘璋眉心一动,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