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了……”
蒋太后没说话,半晌,方才轻轻叹道:“技不如人,被算计也是活该,由她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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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蒋太后将蒋碧兰叫去罚跪,虽刻意避着人,可还是被王静怡看出点异样。
她毫不犹疑就将消息卖到夏桐这里来。
夏桐倒没觉得有什么,身为太后训诫嫔妃不是很正常吗?亲兄弟都得明算账呢,何况只是姑侄。
蒋碧兰那脾气,哪怕得罪太后也不稀奇。
王静怡却神神叨叨的,“我倒觉着有别的缘故,听说那晚贵妃娘娘本来叫了个宫女给你送汤,谁知半路上就被人扣下来,之后太后便传召贵妃过去,你想,是不是跟这碗汤有关?”
夏桐:……
蒋太后留王静怡在身边真是失算,这人妥妥的是个双面间谍呀!
当然她也不会在王静怡面前暴露对蒋太后的不满,免得回头她到老人家跟前搬弄是非,便只笑道:“我看只是巧合罢了,你别疑神疑鬼的,仔细宁寿宫的嬷嬷骂你。”
王静怡只好悻悻离去——她其实挺希望夏桐跟蒋家人打起来的,不然这样一团和气,自己永远也不能上位。
夏桐打发走王静怡,回头跟平姑细细一琢磨,觉得王静怡的分析应该是对的。估计蒋碧兰本来想对她做点什么,可被蒋太后拦下来,才借着谈心的名义叫过去训斥——其实是变相的保全侄女。
夏桐想想倒有点后怕,就知道战线拉得太长不是好事,时间越久越容易把人逼疯。还好她之前先隐瞒了三个月,否则这么一年下去,那些女人不定会做出什么来。
现在她快要生了,夏桐自然不希望再起波澜。
她偷偷找来顾明珠,问她孩子的情形到底如何。
这个时代是没有B超的,但太医们有一套自己的辨别方法,顾明珠道:“娘娘左脉沉实,远胜右脉,想必怀的应是男胎。”
夏桐很相信顾明珠的医术,可通过把脉来看男女这种事委实太过玄乎,夏桐只能当成一种心里安慰。不到正式生下来,她是不敢轻言断定的。
大雪弥盛,年关也愈发接近了。除夕宴仍是由蒋映月Cao持,此女看着沉默寡言,但能力着实不错,比起其姐更多了一分耐心体贴,宫里原本瞧不起这位庶出之女的,如今也渐渐对其改观。
相形之下,蒋碧兰反而略失人望。
天黑得越来越快,宫里也早早点上彩灯。刘璋为夏桐理了理领口上的风毛,看她不住呵欠,便道:“干脆除夕夜你留在关雎宫歇息好了,不必随朕过去。”
“那怎么成?”夏桐立刻来了Jing神。
她可不是为了贪看热闹才去的,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的责任——别看她挺着个大肚子,这恰恰是她的义务所在,有她坐镇,为的就是警醒那些藩王大周朝后继有人,切不可轻举妄动。
从太宗皇帝到先帝爷,历代都在削藩,可强烈的压制势必会带来更大的逆反,皇帝始终无嗣,那些人难免蠢蠢欲动,夏桐就要让他们看清楚,皇帝不是不能生,是之前不想生——不管怎样都轮不到他们。
刘璋听见这样可爱的话语,不禁被逗笑了,在夏桐额上轻轻烙下一吻,“那你可得好好待在朕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夏桐乖乖点头,她只要做个美丽的吉祥物就够了,反正最好的菜色都会端来皇帝案上,正可以大快朵颐。
金吉娜身为北戎贵宾,自然也收到了邀请函。可她不愿跟那群命妇待在一处,便搬了张锦杌,凑在夏桐身边说话。
夏桐见桌上有铜铫子煨着的羊rou汤,便盛了碗给她,金吉娜尝了尝,皱眉道:“淡了点。”
她们北戎是羊rou羊杂一起煮的,且讲究现杀现吃,这样清淡的做法自然不合口味。好在那汤碗拿来暖手很不错。
夏桐问起她在家中近况,金吉娜神采奕奕的道:“我在教夏大哥练武。”
夏桐心道你终于发现他是个银样镴枪头了?那人只是看着威武不凡,内里其实善良又胆怯,看话本子上的爱情故事还常常流眼泪呢——夏桐总觉得自家大哥有颗少女心,或者她该称他大姐。
不过金吉娜似乎对夏长松很感兴趣,她决定培养起夏长松的男子气概,免得白白浪费他那张英挺的脸和健壮身材,因此最近只要一有空就拉着夏长松打拳和练剑。
夏桐想起宋氏的来信,说金吉娜在院中竖了十来个木桩,每日早起都要虎虎生风的打一套拳法,结果导致夏长松连懒觉都睡不成——夏桐觉得这不是正好么?生命在于运动,哪能白白浪费在睡觉上。
至于她自己么……怀着身孕,当然要保证充分的睡眠。夏桐理所当然地双标起来。
不管怎么说,金吉娜为夏家带去了不少鲜活气息,这毕竟是好事。夏桐也就乐得当起了旁观者,至于能否见证奇迹发生,就看月老他老人家肯不肯牵红线了。
两人正叙叙交谈,金吉娜瞥了眼门口,忽的讶道:“那位尿裤子的娘娘也来了。”
夏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