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间?”季唯像是没看到似的,站在一桌子聊天突然停下来的学子身边,面带微笑地问道。
“绿、绿竹啊,就在那边左数第三间。”文弱些的学子打了个激灵,指着左边那栋木屋说道。
“谢了。”
每间校舍都各自有其名字,季唯站在绿竹前,把钥匙从信封里倒出来,打开门,一股许久没见光的霉味迎面扑来。
他挥了挥手,驱散这股味道,进屋开窗通风,拿布把床擦了一遍,铺好被褥,转身被门口挤满的脑袋吓了一跳。
“不知道兄台如何称呼?”徐垚不屑地看了眼身边缩头的同窗,拨开人堆,昂首挺胸地走进屋子。
“季唯。”
“季兄好——什么!你就是那个季唯!?”
徐垚平静的尾调顿时劈裂,诧异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你你你你你真的是那个印在明镜台上的季唯?做月饼那个?”
压根没把自己当成名人的季唯,后知后觉地哦了声,点头道:“对啊,应该没有第二个季唯了吧。”
徐垚晕乎乎地愣在那,突然转身撞开挡在他路上的人,跑到空地上,两手做成喇叭状高喊:“季唯——卖月饼那个季唯——来我们书院念书了——”
“那个……”季唯捂住额头,有些头疼。
徐垚喊话的效果立竿见影,只听到几声砰砰砰开门的声音,还有楼上蹬蹬蹬传来的跑步声,四周都有人高喊着,要来见一见这个神通广大的季唯。
没多久,门口就挤满了十几二十个人,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兴奋激动与好奇。
“哎哟就是这人啊!”
“长得跟我想象中不大一样嘞。”
“好高好壮,以后搬东西麻烦他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不知道他有没带月饼,好想吃吃看。”
林泰原先在屋里睡觉,被这阵sao乱吵得一肚子火,冲出屋就看到隔壁站了一堆人,他不解的勾住徐垚的肩膀,把他拉到边上清净地,问他发生了什么。
“你还不知道吗?那个卖月饼的季唯,搬到隔壁绿竹来了,就跟你隔了一间房啊!”徐垚兴奋道。
他们两人都是吃过月饼的,徐垚家境很是不错,只比林泰稍差那么一线。
虽说Jing装的月饼礼盒没吃上,但冰皮月饼也是敞开肚皮吃的痛快。因此对季唯这个人称得上十二分的好奇。
如今见到真人,怎能不激动?
徐垚挣脱开林泰的胳膊,“去去去,我还有好些话要问季唯呢。”
林泰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喃喃道:“你确定来念书的真是季唯?”
徐垚还没走远,没听清,掉头问他,“你说什么?”
“我听说季唯二十出头,早就过了入学的年纪,我猜想要入学的人并不是他,你就别瞎兴奋了。”林泰老成地超过徐垚,站在人堆边,清了清嗓子——
“让、一、下!”
他喊的大声,一下子盖住了所有人的声音。
众学子安静下来,也冷静下来,似乎是觉得刚才有些丢脸,都默不作声,有些还偷偷朝边上退了几步,避开了。
“来念书的不是你吧?”林泰绕着季唯转了两圈,终于站定。
季唯不认识林泰,也不知他来者何意,就没应声。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家的——”林泰看了眼季唯表情,突然高兴地拍手,“那更好了,以后肯定三不五时能吃上月饼了。”
“嗯?”季唯忍不住疑惑。
“人没在这,东西也没全,是不是还没搬进来?”林泰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潇洒勾住季唯肩膀,乐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