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一直这样闪闪发光地生存下去。”
“您现在叫什么名字,站在谁那一方……都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您认为您现在做的,是有价值的事情,是正确的事情——”
“……像许多年前那样,是大家一直以来努力追求、并为之沉醉的事情。”
“那样的话,这个世界就有被维护的价值……这样的世界的未来,也就比什么都值得我赌上全部为之奋斗。”
土方:!!!
仿佛被她这一番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的表白(?)所击倒,副长愕然地睁大了双眼,喉间也不自觉地发出“呃!”的一声低低的惊叹。
然后,他慢慢放下了架起的刀。
似乎不再介意她指向他的枪口了一般,他手中的刀尖垂下指向地面,注视着她的表情无比严肃,眼神很认真。
“我明白了。”他说。
“你有你想要做到的事情……那就去做吧。”
“只要你认为是必要的……那就一定有必须完成的理由。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这是你经过深思熟虑以后得出的结论吧?”
他慢慢呼出一口气,然后朝着她有点僵硬不自然似的勾了一下唇角——要柳泉说的话,副长的那个表情就类似于“我不太能理解你的坚持,但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话,你所坚持的东西一定是有价值的,我得表达出我的支持才行啊”这样的意思。
“……那就去做。好好地把你要做的事情都完成了——”
他在继续说下去之前,可疑地停顿了一下。
“然后,就回来。”他说。
“回到我的面前来,雪叶。”
柳泉:!!!
心脏霎那间就像是被细细的丝线绑住了一般,先是被紧紧地提起,继而又沉重地落下,那根无形的丝线倏然绷紧,一瞬间竟然令她感到有点酸楚和疼痛;她慢慢呼出胸腔中憋闷了许久的一口气,然后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屏住呼吸的,仿佛等候着命运的最终判定降临那般忐忑、恐慌而不安。
但是现在,她不再感到不安了。
……因为他已经谅解了她的苦衷,愿意给她时间,让她去完成自己认为是必须完成的事情和使命;然后,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还会依然站在这里,等着她回来,等着她奔向他——
这将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啊!
她慢慢放下了抵在肩头附近的枪,然后干脆利落地一松手,那柄步.枪就砰地一声坠到了地上的长草间,发出沉闷的响声。
“是!”她响亮地答道,就像是从前无数个日子里,她从他那里接受了必须出色完成的命令,打算行动之前时那样元气满满,又信心百倍。
土方先是默然了一霎,继而微微翘了一下唇角。
其实,他看起来远没有她那么轻松洒脱,脸上还有着困惑而气恼的余波;但是即使这样,他也拿出身为一个值得追随的好大将的气魄来包容了她的语焉不详、有所保留,并且像个真正通情达理的恋人那般宽宏大量地允许了她再一次从他面前暂时转身离去——尽管他们都知道,副长的耐性远没有那么优秀。
柳泉抱歉地望着他。
为了防止再有像刚才的仓田一样不长眼的别人闯到这里来——而在人吉已经被官军重新夺回的现在,这简直是一定会发生的事——她并没有选择奔上前去,像刚才一样拦腰抱住他。
拦腰抱住的事……就等到她拯救完世界吧。到时候,她……应该有资格和系统菌讲讲条件的吧?
她向他轻轻一颔首。
“……那么,后会有期,阿岁先生。”她低声说道。
土方没有说话。
柳泉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然而,在她已经走出十几步远的时候,在她身后,土方突然扬起了声音。
“……喂!”
柳泉惊讶得几乎立即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去。
被炮火轰击得破碎坍塌的堡垒、碎石和树木之间,放晴的天光投下斑驳的影子。经过了十年的时光,仍然身姿挺拔、面容英俊,气场不凡的那个人,就站在那里,手中握着一柄太刀,出鞘的刀锋上残余着刚刚穿过她的血rou间带出的血珠,但依然闪出凛凛的寒光。
……这就是那个,她怀念了那么久的人啊。
即使暂时不能够呆在他的身边……即使要再一次在此地分道扬镳,也总有一天会在别的什么地方重逢的吧?!
“是?”她应了一声。
土方似乎不耐地吐出一口气,声音又提高了一些。
“不管走得多远,都不要忘记回来的路——这就是我要说的,你给我好好地记住啊!!”
柳泉:!!!
头脑仿佛遭受了重击一般,霎时间竟然一片空白。她不由得露出了极端错愕的神情,甚至微微张开了嘴,就那么笨拙地望着他。
大脑徒劳地在吱吱嘎嘎地运转着,花费了比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