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鞠了个大躬,?胡乱地喊道:
“我这就回到家乡去!我一定能回去!去见重要的人——就像您刚刚所说的那样!”
没头没脑地喊完这么一通之后,?他扭头就跑。
不去思考就这么把三郎丢下,?道义上是否欠缺——因为他突然明白了,?即使就这么把三郎丢下,?三郎也不会为此责怪他的。
因为三郎想要救他。三郎希望他能够活着回到家乡去。那才是他最应该做的事情。假如他真的实现了这一目标,?那同样也是为当年未能救下友人的三郎弥补了一个遗憾——
“我,绝对能够回去的!你就放心吧!!”
小次郎喊道,人已经在远处的林间了。翻过这座山,?山后应该不会有什么敌军来追捕;官军也不会对他这种不再抵抗的普通卒子再做什么。
他知道自己帮不上此刻面对强敌的三郎什么忙。也知道三郎其实根本不需要他去帮忙。他自己平安逃脱、回到家乡,?就是替三郎帮了忙了。
于是他闷着头跑得飞快,?脚底几次踩滑,摔倒了也马上就爬起来继续跑。身后传来金铁相击的声音,当当当当一连数响,听上去十分激烈;可是他不敢回头,也不敢延误时间。
看着他跑得这么飞快,那位攻上来却被九条三郎挡住的男人好像有点惊愕似的,趁着两人刀锋相抵的机会冷笑了一声,评价道:“……怎么了?是终于害怕了?知道自己的前景是一片黑暗,再跟着西乡只会走进死路,所以吓跑了吗?”
三郎闻言却好像一点也没有露出受到打击的表情,而是咧嘴一笑。
“他只是想回到家乡去见他重要的人。……心中有个重要的人又有什么错呢,您说对吗?”
而他的对手沉默了一瞬。然后,他简单地微微一颔首,竟然开了口。
“或许您说的是对的。”他沉声答道,声音里有丝低哑的意味,为他整个人染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慑人心神的气场。
“……然而,逃避是不能够解决问题的。他走了,要直面战斗的人就变成了你。”他平静地继续阐述道,手上握住的刀没有一刻松懈分毫力量。
三郎有点惊讶似的盯着他看,片刻之后,忽然露齿一笑。
“没关系。”他答道。
“能够和像您一样可敬的对手一战,其实比放跑了一个原本也不可能对战局造成什么影响的小卒愉快得多啦。”
三郎重新架起刀。盯着对手的眼神闪闪发亮。这一次,他没有因为暴雨破坏了脸上的易容物而拉起围巾遮住脸庞。
……不过他现在当然也不是完全以本来面目示人。自从有了【终极易容术试用装】这一利器之后,他真是轻松换脸无极限——把小次郎打发掉之后,这里就没有别人了,正适合再度不着痕迹地对自己的面容进行一下微调,以掩饰自己真实的身份。
这个技能除了太烧积分以外简直没有别的坏处!
三郎——也就是柳泉,简直不想去回忆这段时间以来为了挣积分好换取这项逆天金手指的短暂使用权,自己被迫又接了多少任务。
这个世界看起来真的是已经破绽百出了,系统菌不时就会发布一两个小修小补的任务,诸如拖延军议的时间啊、延迟向各队发布命令啊,去救指定的人啊,等等。
说起来还是因为柳泉劫持土方、逃离官军营地的那一夜,因为暴雨倾盆,土方又在旁边,不得不持续使用【终极易容术】来改变自己的面容,否则立刻就会穿帮。那一晚她可欠了系统菌不少债务——
也导致现在为了救小次郎而再次与土方对上了。
赢不了啊——
柳泉一边谨慎地出招,一边在内心呐喊着。
隔了十年之久,副长的剑术居然一点也没有退化的痕迹,反而更老道,更沉着,更犀利。年龄的增长使得他的运动能力不如当年那么疾速,但冷静的预判能力却有了可怕的增长——简而言之,他现在甚至在对敌时不再需要像当年那样使出诸如“扬土迷眼”之类的辅助招数了。因为他总能准确地预判出对手接下来打算从哪里发动进攻,因而提早做好准备。
感觉简直就像是在跟一个开挂的对手进行对战。这样下去想要赢的话可不容易啊。
柳泉顾不得再赞叹“不愧是副长!”之类的感想,非常危险地朝旁边一闪,及时躲开了副长的一刀。
副长的刀锋擦着她手臂的边缘唰地一声掠过,带起的风势甚至刮破了她的衣袖。
柳泉:!!!
她再也不敢分心,而是打起Jing神来保持专注;一边全神贯注地盯着土方的行动,猜测着他下一步会采用怎样的攻击招式;一边飞快地在心里想着,自己有没有反击的机会、又应该使用怎样的方法来引开土方的注意力。
不过她和土方周旋了半天也并没有想出很好的计策来。
说到底副长现在占据上风,完全是由于实力拔群。
柳泉作为女子,天生有力量方面的弱势;更何况副长的剑术是从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