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亲亲热热暂且不提,那之后再怎么也通常会有一星期左右黏在一起的热恋期。
……哪像他这么倒霉,活了不知道几百年了好不容易尝到点rou腥味,又要紧赶慢赶投入工作。
差点没被魔物咬死的朋友怨气很足,仅仅只能多亲几口、再多的“事”完全没时间做的薛先生自己怨气也很足。
但这种私密的X生活吐槽明显不该发生在这个时候,擅长忍耐的苦逼雄性只好又忍了忍,咳嗽一声,转移了话题。
“下一个猎场化地点在哪?现在提前把道具准备好吧,我拿了足量的道具。”
“嗤。”
【数小时后,不知第几个猎场化地点】
又是一次分秒必争、瞬息变化的高强度战斗,此处的魔物比前几个稍微轻松点,尸块被装袋盛好、送给教团会议室后,下一个猎场化地点还没能刷出来。
E国魔物需要他们来处理的诡异之处就是这一点:不知为何,一个个超乎寻常的变异魔物总是从L市的各个角落冒出来,与之伴随的还有以魔物为中心成形的猎场化圆形地点。
这些地点俯瞰来看,就像是L市地图上的一颗颗血斑,一次会同时出现好几个,必须要分队全部剿杀完毕,才会刷新出下一波地点、下一波魔物。
通知他们地点坐标的是坐镇会议室的卡斯与卡特,教团在整个E国都拥有庞大的资本体系,是公会的通讯手段、情报网络远远比不上的。
……如果这里不是真真实实的现实,如果死亡人数不是节节攀升,如果那些骤然刷新的魔物不是前所未有、种类奇异、甚至连经验丰富的猎魔人这几天都阵亡了几个——
这次的任务,就像是一次以整个L市为地图,L市居民为NPC展开的大型刷怪副本。
紧凑、危险、却又荒诞。
而撇除某个沉迷凹小透明人设的家伙,艾lun的确是公会不折不扣的第一猎人。
所以他直接对旁边的朋友说:“是教团?”
这句问话没头没脑,但薛谨听懂了。
他点点头,回复同样没头没脑:“时间正好是我击杀Akuama之后。”
嗤。
他们没再就这个话题开展什么,艾lun转转脖子,吐出一口浊气,觉得里面的软骨噼啪作响。
薛谨在他旁边清洗脸上手上沾到的血迹,手里那条污渍斑斑的毛巾基本报废,但俭朴贫穷的屑魔人还是把它浸入清水中,洗了又洗,反复拧干,再重新清洗,如此往复。
他洗毛巾的时候把袖子高高卷在了手肘上方,艾lun稍稍一瞥,就看见他手臂上狰狞的疤痕。
……好像是几天前直接伸进魔物口器时被剐的,当时朋友不知怎的竟然在工作时接电话。
“还没愈合?”
以他那变态恢复能力,不应该啊。
薛谨摇摇头,神色有点莫名。
“那之后还重复割开几次,做了点准备。”
既然已经察觉了古怪,那么根据规则,凡事必要准备万全。
闻言,艾lun又仔细瞧了几眼,便发现了由口器导致的旧疤痕上,林林总总叠了好几层的新疤。
似乎是用匕首划出来的,切口整齐均匀、划开了口器没能咬开的皮肤组织。
“……啧,不愧是你,下手真狠。”
艾lun没问他具体做了什么准备,也没问那准备为什么要划伤他自己。
他知道薛谨那份甚至有点病态的谨慎——如果“准备万全”这种话从朋友嘴里说出来,可以直接等同于“我准备了一万种无法被破解的后手”了。
毕竟是个相亲自带灭火器的家伙。
神经质归神经质,靠谱倒是毋庸置疑——
“对了,艾lun。明天你替我代班两小时吧。”
“?”
“还有今晚我要提前走,你知道附近哪家炸鱼薯条比较有名吗?”
“?”
“就这样,我会补偿……”
“等等等等!”
刚感叹对方靠谱的艾lun:“你请假干嘛?你不是连五分钟的吃饭时间都要扑在猎杀上吗?”
而且你以为我们这儿的工作内容是坐办公室搞文件,说代班就代班?怎么代?
屑魔人:“我老婆明天工作没有排班,她缠着我说要去玩。”
而且再让这天生点满撒娇天赋的姑娘缠下去,他可怜的心脏就不是救心丸能救得了的。
“你老婆?不是还在C国吗?”
……对哦。
屑魔人自然补充:“我老婆的猫在这儿。她明天打工没有排班,要去玩。”
艾lun:“……”
他第二次愤怒地吼出声:“你编瞎话能用心点吗?!”
薛谨:“不能。”
因为这真的不是瞎话啊。
艾lun瞅瞅这混蛋,满脸的血污和手臂上的疤痕实在很凄惨。
……害,瞎话就瞎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