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整理家务、调查E国魔物现状。
薛谨把大包小包放下,掏出钥匙开门。
普通平凡的门板一开一关,楼道重新恢复了无人拜访的宁静,而门上猫眼的位置再次闪现了一抹藤紫色的光芒。
——主人回来了,刚才离开时被上调到猎场级的结界总算下调成了普通(?)的监狱级别结界。
房里和他离开时一样静,敏锐的听觉告诉猎人,卧室里的生物吐息平稳,依旧是深度睡眠状态。
所以他依旧没有开灯,而是藉着极好的夜视能力,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慢慢卷起袖子。
首先扶起倒在玄关处的衣架。
其次把本应在矮柜上的摆件一个个从地上拾起、放好。
接着是零零散散铺了一地的沙发抱枕。
捡起抱枕后,薛先生顿了顿,手指摩挲感触了一下,停在原地。
shi迹。
而他很清楚地记得,那不是被打翻的茶水。
无光的黑暗,亦没有眼镜片白色的反光,这让这个男人的神色被遮掩在比兜帽还隐晦的东西里,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表情或心情。
过了半晌,布料摩擦的声音响起,神色看不清的猎人拆掉了自己手中抱枕的枕套。
他一件一件地拆掉了所有被铺在地上的抱枕枕套,把少数几个干燥的枕芯堆在一边,其余chaoshi的枕芯和被弄脏的枕套一起堆进了编织篮。
还有沙发坐垫的外罩套。
还有靠背上那只女式低跟小皮鞋。
还有茶几一角悬挂的半身裙。
还有几件相继或被咬坏或被挠坏的衬衫。
还有……
他的手停在卧室门把手上,盯着把手上勾着的那条长筒袜,听着门那边传来的匀净呼吸。
这次停顿得比刚才还久。
但最终,薛谨还是轻轻勾起那条长筒袜,将其放进编织篮里,并安静抱着编织篮走向阳台的洗衣机。
都已经疯了两天多,自己再怎么也应该适可而止。
……就算后天一早就要离开,也不能再任性。
家里纵着性子胡来的,有一个沈凌就够了。
在洗衣池分开这些需要清洗晾晒的织物时,他把她那些贴身衣物单独放进消过毒的小盆里,盛了些热水先烫一遍,又换上凉水搓洗。
被卷起的袖子暴露出的两截手臂线条流畅,只是上面那些红而细长的抓痕难免破坏了点美感。
水龙头里淌出的水柱把洗衣盆浸满,手臂下沉时,碰到水的抓痕传来细略的痛意。
——但痒远大于痛。
【不知多久后】
沈凌是渴醒的。
她闭着眼睛往旁边蹭了蹭,没蹭到想蹭的人,却感到后颈被一只手扶住,微微捏着她仰了起来。
气息温度都很熟悉,薰衣草和雨水。
所以她顺从地顺着这个力道把脸也抬起来,但眼睛依旧困得没睁开。
下嘴唇碰到了一丝凉意,沈凌像蹭鼻子那样自然往旁边蹭了蹭嘴唇,发现这是个冰冰凉凉的环形器具。
杯口。
沈凌往下探探嘴唇,摸索着越过了杯口,如愿喝到了水。
是温温的柠檬水,好像还掺了点蜂蜜。
她喝了几口,尝到点甜头,又实在渴得慌,便直接伸出舌头“吧嗒吧嗒”舔起来。
水面迅速下降,舌头够不到了。
沈凌脑袋昏昏沉沉的,如果不是被轻捏着后颈,连头都懒得抬,此时为了喝到那点水,很不情愿地发出“喵呜”声。
抬头累,低头也累啊。
而水杯仿佛是被这声喵呜叫醒了,杯身很体贴地顺着她喝水的速度慢慢抬起,始终都把水面送到她最方便能舔到的位置。
“吧嗒吧嗒吧嗒。”
一杯水很快见底,杯口离开了一会儿,再贴上时又是满满一杯。
沈凌闭着眼睛一口气舔完了两杯半的温柠檬水,这才觉得嗓子里的干渴感好了点。
除此之外她倒真没什么不适,四周触感似乎是柔软暖和的织物,四肢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包裹的那些气息温度都是最喜欢的。
好像是刚刚泡了一次时间过长、水温过热的澡,如今舒服得过了头,整只从骨头到皮肤都是散开的。
心情太平静太快乐,到睡意昏沉的程度。
见她不再舔水喝,水杯顿了顿,便拿开了。
杯底磕在床头柜上的轻微响动让沈凌紧闭的眼睛动了动。
接着是条小手巾,替她揩了揩刚才舔着喝水时沾上鼻尖和脸颊的水珠,揩干净后又离开。
轻捏着沈凌后颈的那只手缓缓松开,沈凌顺着它重新软下来。
她在似乎是枕头的东西上蹭了蹭,打了个秀气的哈欠,缩进被子里不动了。
继续睡觉吧,好困……
然而,这次闭着眼睛躺了好一会儿,刚才浓重的睡意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