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会发腻;培根火腿派咸而厚重,但和苹果派搭配在一起刚刚好。
虽然在遥远的E国吃不到钵钵鸡和火锅有点遗憾,但阿谨连点菜搭配的技术都超极好!
“阿谨,这个……”
她抬起头,正打算兴冲冲地发表对美食的感想,突然发现对面的盘子里什么都没有。
薛谨的桌上只有一杯柠檬水,他正用手臂支着头,半合着眼,表情淡淡的。
工作时间的猎人没有佩戴那副日常使用的圆眼镜,不会被风摇动的兜帽足以遮挡住他异常的面貌。
但此时此刻,和沈凌坐在异国小店角落里的卡座,他暂时揭下了自己的兜帽,眼尾的泪痣像是刚才猎杀时沾到的一滴海水。
这是一份惊心动魄的美艳,但主人安静低调的气质削减了这份美艳,完全地湮灭了色|情与诱惑的妖媚感,只剩下了很沉默的美。
这种美不会让人尖叫出声,但会让对面的姑娘心脏狂跳。
沈凌分不清一个人五官的美丑,但她不由得联想到了自己的执事们——卡斯和卡特,她们拥有雕塑般Jing致的完美脸蛋,只要闭上眼睛就是一尊洁白的女神像。
……但她不喜欢。
她不喜欢发现阿谨半合着眼睛露出这种表情,她不喜欢对方面对自己显露出极深的疏离感,她更不喜欢对方好像不再说话就能停止呼吸变成一尊塑像——
沈凌下意识用自己最喜欢的“宝藏”“闪亮”来形容对方的脸,但她不想瞅着他发呆,她想扒拉进自己的爪爪里,用舌头和牙齿爱护得温暖而可爱。
于是她移开目光,看到了对方略略长过耳际的头发。
与他的眼睛不同,头发颜色是浅浅的紫,令人联想到晨雾笼罩的薰衣草田。
沈凌觉得爪爪有点痒,她想伸过去拨弄他的头发玩,觉得自己一定能闻到薰衣草的味道。
比起碰爪爪,她想碰碰……
“沈小姐。”
薛谨说,“胃口不好吗?派你才吃了两块。”
沈凌猛地缩回手,胸口里有东西在扑通扑通狂跳。
她捏紧了勺子,懵懂地回答:“不知道,我现在好像提了一口气,又松了一口气。”
薛谨微微睁开眼打量了一下她,确认她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后,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沈凌那口气提得更紧了。
“有点烫。”他说,“但是这个温度很微妙,我们要回旅店用温度计确认一下。”
虽然他守在海边的灯塔顶端度过了十几个小时,但沈凌始终都在自己的背包里玩耍活动,薛谨本以为她是不会被海风或浪花弄shi感冒的。
沈凌不想现在回旅店,因为薛谨在旅店里订了两个单人间,她不能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盯着他瞧——
“我不想现在回旅店。”她直接说了出来,“我讨厌回旅店。为什么你非要订两个单独的房间?”
“因为带你来工作并不在我的计划范围内。”薛谨用手背试探过她的额头后,又放到脸颊上试了试,“需要我提醒吗,沈小姐?你不仅导致了我两个月的出差,还在我收拾行李嘱咐你好好看家时为了一只小飞象玩偶跑进我的背包里,把象耳朵咬得全是口水后敞着肚皮睡了过去——你知道我在旅店登记入住的时候拉开背包是怎样的心情吗?”
差点手一抖就把你当着整个酒店大堂和猎人同事的面掏了出来放在我的护照上好吗?
而且你还仰躺在我笔记本电脑的散热板上——万一散热板被闷坏了,着了火烧到你的尾巴怎么办?
薛谨当时只庆幸自己出差前的两个小时还在民政局准备带着这只崽崽办离婚,她的身份证件和户口本都在自己身上——否则沈凌就不得不和自己挤在一个标准单人间里,谅薛谨自制力再怎么优秀,他也不能保证两个月在一个只有床和浴室的小房间里和沈凌独处会发生什么。
这里是E国,薛谨甚至没办法买来玩具把沈凌丢到地毯上让她自娱自乐,大部分时间他不把沈凌带在身边就觉得对方会走丢。
……而贴身近距离接触是必须避免的。
他是计划离婚,不是计划当禽兽。
沈凌当然不明白一个雄性再如何自制也会有点内心深处的蠢蠢欲动,而薛谨能自制到这种程度也许性别已经过分压抑变成了“妈妈”的新性别——她只是盯着对方贴近的那滴泪痣,隐隐约约明白了为什么她还会“松一口气”。
因为薛谨说话了,薛谨在和她交谈,而他和她交谈时的语气总会柔和一点点。
这让之前那份深深的疏离感瞬间消失,他再次成为了那个戴着眼镜在家里给她收拾抱枕的仆人,而不是一尊离自己极其遥远的雕塑。
如今,沈凌左挑右挑,只能挑出“沈小姐”这个称呼的毛病。
……但她目前有点怂,被自己的奇怪运势连累出差两月的薛谨明显不会再更改这个称呼。
↑完全不知道对方的抑郁的重点不是出差,而是她为了一只玩偶跑到背包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