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上一世是他没有及时告诉她,他真正对她的感情的缘故。
想通了这一点,萧晟鼓足了勇气,想要将藏在心底的话说出口,奈何他刚想说,又被木荞给无情阻住了。
"不要说什么我想你,我担心你,我爱你之类的。我不信,你这些话留着给别的女人说去。"
萧晟∶....萧晟他有苦说不出。
"荞荞,我对你的一切都是真心的。"
他一张脸充满深情,还饱含着隐隐的涩意,但木荞对此已经免疫了。
她索性将绳子往前一抛,自己坐在帐中的暖凳上,单手支着下巴,给自己倒了杯茶。
萧晟目不转晴的看着,像盯着易碎易融的稀世之宝,小心而贪婪。
木荞素白的指尖捏着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水入了喉,带来一丝甘甜与shi润。
片刻的静寂后,她放下了杯子,眸光扫向萧晟。
"萧公子,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萧晟不明所以,但直觉木荞不会说什么好话。果然,木荞在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嘲讽一笑,"萧公子,你这人惯会装模作样。论演戏,你这个从深宫里出来的高手果然不一般。"
可不是不一般吗?
木荞嗤声一笑,都有心和离了还装作一副深情受伤的样子,给谁看?
如果之前还抱着一丝希望,现在萧晟觉得他已经连绝望都谈不上了。
她不信他,甚至厌恶他到了一种恶心的地步。
"荞荞!"
萧晟低低唤了一声,垂下了头,眸中翻滚着连他都不清楚的暗涛。
"不说了?"
木荞缓缓站了起来,她拿起桌子上放的小皮鞭,朝萧晟走了过去。这小皮鞭是闻人靖晚饭时给她的,他打算明日教她骑马。
萧晟垂着头,并没有在意木荞手中的东西会不会给他带来伤害,他只是余光处,看到了那只淡粉色的绣花鞋在一步步朝他走来。
一如当年,那一次是救赎,这一次却是要他万劫不复。
木荞手执皮鞭,她本来想要给这个表里不一的家伙一次教训,但是越走近便越觉得有种烦躁无比的情绪在她的心中蔓延。
不,他不该是这样的。
她的心中有一道声音在否定。
现在的他,垂着头,身形瘦削得仿佛风一吹就倒,怎么能跟曾经那个风光霁月的人相比?
可越是这样想,就越是让她思绪不宁。
木荞闭了闭眼,想要将脑中的杂乱心思挥去一般,狠狠挥出了那记马鞭。
"啪!"
马鞭清脆的破空声响起,在这寂静的夜,分外响亮。
住在不远处的萧墨毓听到了那记马鞭声,暗暗叹了口气。
娘亲果然还是太善良!
闻人靖亦是这样想的。
知道女儿从小的秉性,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等将萧墨毓"哄睡",他就重新穿好衣服,去了木荞的营帐。
此时,两人似乎进入了僵持状态。
一个拿着马鞭像是发泄一般使劲得弯来扯去,另一个则是垂着头保持沉默,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闻人靖有点头疼。
他抚了抚额头,大踏步走了过去,一把揪住束缚萧晟的那根绳子,牵着他往外走。
"荞姐儿,你早点睡,爹帮你审问。"
木荞也知道自己是没法再继续的,将萧晟拉到账中前她还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想要用一堆狠话加冷血手段让他认识清楚现状。
可惜,等到了跟前,看到他那副德行,她只觉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无力又愤懑。
索性,她爹一来,直接打破了这个局面。
等闻人靖将人带走,木荞狠狠一甩鞭子,打在了桌子上,留下一道深重的痕迹。
这边闻人靖将人带到专门的审讯室后,他命人解开了萧晟的绳子。
和木荞独处的状态不同,萧晟从闻人靖将他拉走后,整个人又逐渐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高傲姿态。
"恩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获得自由的萧晟,首先就是要给闻人靖执手一个大礼。
闻人靖却是在他就要俯身一拜时,闪身躲过了。
"我不是你师父。"
闻人靖狠狠皱着眉,连语气都带了一抹嘲讽。
"太子殿下可别说笑了。做你的师父,我还担心哪一天养大的狼会反咬我一口。"
萧晟一听就知道他这个师父兼岳父,是对他很不满的。
萧晟没有在意他话中的冷芒,依然非常规整的俯身行了一个大礼。
"景宸知道有负师恩,亦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没有考虑过后果就跟荞荞结为连理。"
他又一次朝着闻人靖拜了一拜,"景宸知错,请岳丈大人责罚!"
闻人靖 ."这小白眼狼的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