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法的两个小人影儿。
皇上被小孩子的说法逗乐:“我们弘星说出这般富有哲理的话,行,玛法答应弘星,带弘星去一趟箭亭。”
“谢谢玛法。”弘星一个欢呼,迫不及待地问:“玛法,明天?”
“不一定。”
“那后天?玛法?”
“玛法后天上午巡视种痘局,下午去一趟理藩院。”
“玛法——玛法——明天。”
“明天?明天没有早朝,可是明天上午有经筵,弘星要早起哦。”
“弘星早起。玛法,弘星早起。”
弘星打定了主意明儿一定早起,可他又因为今晚上阿玛额涅都在舍不得睡,距离熄灯时间还有一刻钟还在床上蹦蹦跳跳。
“阿玛,额涅,弘星开心,弘星开心。”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何开心,反正就是开心,跟花朵儿开放一样的开心。
太子殿下抱着他躺好:“再不睡明儿起不来。”
太子妃乐呵呵地儿子盖好被子:“弘星不困,额涅给弘星唱摇篮曲好不好?额涅记得啊,弘星小时候一听摇篮曲就睡得特别香。”
弘星从阿玛的胳膊里挣扎出来:“要阿玛额涅。”
亲亲阿玛误会了儿子的意思:“阿玛不会唱。”
亲亲额涅模糊明白儿子那比往常亮几分的眼睛里的渴望,头一转,咽下眼里的泪水,回头笑着说道:“额涅唱摇篮曲,你阿玛也在那,阿玛额涅守着弘星睡觉觉。”
弘星看看阿玛,看看额涅,得到阿玛额涅的一起点头,一张小胖脸全笑开了花:“谢谢阿玛额涅。”
“乖。”太子妃给儿子掖掖被角,看着儿子的笑脸儿轻轻地唱:“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声呀。琴声那个轻啊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啊,额涅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
弘星在他额涅的歌声中,不知不觉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梦里,有他阿玛、额涅,阿玛额涅一人牵着他的一只手,一起和他游玩天河,他还介绍小星星们和月亮给阿玛和额涅,还到天河里抓红色的大鱼……
眉眼舒展,眉梢眼角都是笑儿,和他额涅唱的一般“睡梦中微微地露出笑容,眉儿那个轻,脸儿那个红……”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守着他,等到他睡熟,还会无意识地在梦中笑一个,太子妃不舍地看一眼又一眼,强忍着眼泪离开。
*
出来儿子的屋子,太子妃的脸色就是一变,冷硬刚强。太子殿下一看,心里也难受。
夫妻两个在太子妃的寝室里谈话,太子殿下所有的话憋在心里,只说道:“你放心。”
太子妃面孔冷漠,声音也冷漠:“爷放心,我自是放心得很。”
一更天过去,夜色深沉,一阵风起来,估摸着明儿可能有小雨。太子殿下换了一身出门的便服,最后去看看弘星一眼,去乾清宫一趟,连夜出了宫。
白天上午四贝勒进宫和皇上商议,建议直接全抓起来,慢慢地审问。皇上答应了,太子殿下心里憋得慌,要求他也要跟着,皇上也答应了。
二更天时分临近子时,太子、四贝勒、十三阿哥,连通顺天府尹,九门提督麻勒吉,领着侍卫营五十人,巡捕营一千人、丰台大营二百人,直奔城南一处地方。
南城,整个京城三教九流汇聚之地,胡同多,巷子多,人员复杂黑户多,为了万无一失没有漏网之鱼,京城防务四大营出动三个。
此时此刻,一般人睡得最熟的时候,南城这一片儿依旧灯火辉煌,丝竹声悠扬,歌舞升平。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轻歌曼舞、嬉笑打骂、吃喝嫖赌……
秤手、媒婆、走卒、巫婆、盗、窃、娼……五行八作全在这里开展他们的丰富夜生活。
巡捕营的人带路,也没有点燃火把,大部人马开过来的时候,一开始这些人醉生梦死的,都不害怕,都以为这是普通的巡检,等到有那眼睛灵的看到那些巡捕营打扮的兵身上的肌rou疙瘩,吓坏了。
可是已经晚了。
哭喊声尖叫声混杂地响在一起,赌徒嫖客娼女gui公挤挤挨挨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涩涩发抖,有那胆小的,都尿了出来,有那在朝为官的,看到太子殿下和四贝勒的身影,直接吓晕过去。
火把照耀的整个南城亮如白昼,有的跪下来投降,有的负隅抵抗,有的趁乱逃跑……鸟枪声、刀剑声响在一起,鲜血很快流淌到地面汇聚成一条条细细的血河。
太子、四贝勒、顺天府尹,麻勒吉都只看着,面色冷漠。其他人眼见如此,心里骇然,两腿发软,真昏了过去。
主从犯大约五百人,除了三个头目加上十个高手保镖,其余的都是小卒子。侍卫营站在两位主子身边不动弹,巡捕营一边围堵一边抓小卒子,胤祥带着丰台大营的同袍们,一边直接打杀这些保镖,一边追那三个试图逃跑的主犯。
鸟枪举起来,一枪打中一个人的脚踝,再举枪,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