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气着了。”
姜漓怔住。
内务府名册出了问题。
这不就是明摆着在护她吗。
碧素看不出来她的疑惑,同她点破了道,“陛下心头是装下了主子。”
姜漓被碧素那一眼瞧的脸色发红,瞥过眼去。
两人正聊着,外头突地一阵动静,丫鬟进来报,说是荣华殿惠主子送了贺礼来。
碧素陪着姜漓出去,见到了荣华殿的丫鬟。
来的人却是四桃。
姜漓自从见了一回四桃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倒不知,不过才几日,怎就去了荣华殿当上差了。
四桃先唤了一声,“妹妹”,察觉出碧素的脸色不对,又才赶紧改口唤了姜漓一声,“姜主子。”
唤完四桃就哭起了鼻子,“主子一走,姑姑也走了,就只剩下我一人,新补上来的姑姑容不得人,好在惠主子跟前缺人,这才收容了我。”
四桃哭了一阵情分,碧素一声都没吭。
等四桃将惠主子的贺礼搁下,出了长春殿,碧素才失望地同姜漓说,“以前我道她只是懒,心是正的,没曾想还是看走了眼。”
荣华殿和芳华殿两个主子的衣裳,从未出过错,为何那日就偏生丢了娴主子的?
姜漓离开浣衣局后,碧素便查了。
衣裳是四桃藏了。
就为了投奔惠主子。
如今倒是如愿了。
姜漓沉默了一阵,没说什,这世上,谁又能伴着谁走到最后。
秦家私藏火|药被查出后,往日来往的世家,皆是大门紧闭,没有一人敢靠近。
她都理解。
母亲也明白,是以,从未去求过人,那夜娘亲将她护在身后,宁愿让她看着她死在面前,也没去信任任何人,将她托付出去。
母亲说,“这世上没人能保护你,阿漓,只能靠你自己了。”
秦家一倒,朝中以秦家支持的太上皇后和二皇子,也受到了牵连,太上皇后被太上皇软禁,二皇子被太上皇关进了道观,一住就是六年。
六年后出来,便跟着太子上了战场。
谁曾想,也是死了。
连太上皇后和二皇子都保不住的人,谁还敢保。
从秦家的暗道里爬出来后,姜漓从未去寻过谁,从那时起,这世上便只余她孤独一人。
清师傅是找到她时,她已经成了长安城里的一名小乞丐。
“孩子,回家吧。”
清师傅将她带回了家,她在那个家呆了六年,最后,家还是没了。
她从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呆多久,因她从未盼望过,谁又能永远地陪着她走到最后。
碧素见她脸色不好,让她去歇会儿,她来收拾一下屋子。
长春殿本是四人住的院子,如今姜漓虽一人独占,也是只住了自己的那一块,碧素将院子收拾出来,摆上了花草,屋里的摆设称不上多繁华,瞧着却干净舒心。
午后碧素正在院子里洒水,门前一阵动静,碧素侧过头望去。
高沾来了。
高沾手里提了个竹笼,笑容满面地进来,“哟,姑姑忙着呢。”
碧素搁了瓢葫芦迎上,瞅了一眼那笼子,一面将高沾往屋里请,一面问,“高总管这手里提的是何物?”
那竹笼子被一层布遮住,碧素瞧不见里头。
高沾没应她,只笑着道,“叫姜主子出来一趟,陛下吩咐了,让奴才亲手交到她手里。”
姜漓正在摆弄她的香料,外头的声音她早听见了。
高沾说完,姜漓已经掀开了帘子,走了出去。
“高总管。”
高沾赶紧将手里的笼子递了过去,神神秘秘地道,“姜主子猜猜这里头是什?”
姜漓摇了头。
高沾将那锦布一揭开,竟是白白胖胖的两只小兔子。
姜漓怔在那,抬头疑惑地看着高沾。
“陛下怕姜主子在屋里闷住,让奴才给姜主子送过来,让姜主子好生养着,这兔子是一双,一公一母,照顾的好了,过不了多久就能下崽了。”
碧素见姜漓瞅着那笼子,愣了神,忙地从高沾手里接过来,谢了恩。
高沾走后,碧素为了难,“奴婢可从未养过这东西。”
姜漓说,“好养。”
久财崖里的那窝兔子,就曾是她一手养大。
碧素笑了笑,“难怪皇上给主子送了过来,这是早知道主子会养呢。”
姜漓想,不过就是撞上了。
冷冷清清的长春殿,有了那两只兔子,倒突地就热闹了。
几个丫鬟当成了宝。
太阳的日头没那么大了,姜漓便问碧素,“这宫里哪里有干草。”
碧素说,“主子想要干草,奴婢让人去取就是。”
姜漓望了一眼天色,那天空湛蓝湛蓝的,云朵儿纯如雪,轻如棉絮,跟